第738章 大明工程学院震惊全场

  夕阳渐渐沉入江底,最后的余晖照在检阅台上直到这时,使者们才注意到台上坐着几位紫袍大员兵部尚书铁铉正用毛笔在奏折上勾画,时不时对场内的演示点头;工部侍郎郑沂则捧着个古怪的仪器,不断调整上面的铜环
  最让使者们胆寒的是坐在正中的白发老者——魏国公徐辉祖这位开国名将单手拄着虎头杖,另一只手竟在把玩从海盗头子脖子上扯下的鲨鱼牙项链
  “诸位大人”锦衣卫突然提高声调,“南洋使者带到”
  检阅台上瞬间安静下来徐辉祖缓缓抬头,浑浊的老眼在使者们身上一一扫过当他目光落在爪哇使者身上时,老人突然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听说贵国盛产黑金木?”
  爪哇使者膝盖一软,差点跪倒在地他当然知道徐辉祖话里的威胁——那些被缴获的海盗密信里,清清楚楚记录着爪哇贵族与海盗的交易
  “扑通!”
  满剌加使者突然跪下了,额头重重磕在青石板上:“下国愿献上所有玳瑁岛,只求大明水师庇护!”
  这一跪像推倒了多米诺骨牌,各国使者纷纷匍匐在地三佛齐使者甚至掏出了早已准备好的礼单,颤抖着举过头顶
  徐辉祖用虎头杖挑起礼单,随手递给身旁的通政使:“告诉夏原吉,南洋榷场的选址有着落了”
  暮色渐浓,江面上传来宝船起锚的号角声使者们魂不守舍地离开时,没人注意到检阅台背后的阴影里,朱标和陈寒正并肩而立
  “岳父这招敲山震虎,比直接宣战管用多了”陈寒望着使者们踉跄的背影,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的新式海图
  朱标轻笑:“郑清卓要是看到这场面,怕是要连夜重写《谏伐南洋疏》”他忽然指向远处,“你看那边”
  江岸的柳树下,几个穿长衫的翰林院编修正呆呆地望着宝船为首的老学士手里还攥着《女诫》的残稿,此刻却被江风吹得七零八落
  更讽刺的是树后躲着的郑清卓这位昨日还在朝堂上痛斥“穷兵黩武”的老学究,此刻正偷偷用炭笔在袖口描摹宝船的构造他描得太专注,以至于没发现自己的孙女——那位在巾帼工坊学算学的姑娘,正带着物理院的学子们在不远处记录火炮数据
  “老爷子说得对”陈寒突然感慨,“有些道理,光靠嘴皮子讲不通”
  他掏出块靛青帕子擦了擦手
  帕角绣着的“7”字在暮色中依然醒目,就像江面上那些宝船的轮廓,深深烙在所有见证者的脑海里
  夜色完全降临后,龙江码头却更热闹了
  物理院的学子们打着灯笼测量火炮后坐力,巾帼工坊的女工们推着小车送来热食,连五城兵马司的差役都凑过来帮忙搬运弹药
  在这片喧嚣中,没人注意到几个南洋使者去而复返
  他们躲在货堆后面,用颤抖的手记录着所见所闻
  爪哇使者的笔记最为详尽,甚至画出了标尺的草图,只是他永远想不到,这些情报还没送出大明国境,就会被缝进巾帼工坊的布匹暗纹里,成为下一张天罗地网的经纬
  子时的更鼓响起时,陈寒站在宝船甲板上远眺
  月光下的长江像一匹摊开的靛蓝布,而那些星罗棋布的战船,正是大明织就的最美纹样
  暮色四合,龙江码头上的火把次第亮起,将宝船巨大的阴影投在瑟瑟发抖的南洋使者们身上
  爪哇国使者苏门答腊的膝盖重重磕在青石板上,额前冷汗把官袍前襟浸透了一大片
  他盯着眼前那双绣着海浪纹的官靴,耳边还回荡着方才火炮齐鸣的轰鸣
  “下臣……下臣愿献上黑金木千担,只求天朝庇佑”他的汉话突然变得流利起来,仿佛多犹豫一刻,那些黝黑的炮管就会调转方向
  通政使杨湛的靴尖在青石板上碾了碾,慢条斯理地展开礼单
  羊皮纸在火光中泛着淡黄色,上面用朱砂写的爪哇文字像一串干涸的血迹“听说贵国的金佛寺里,供着三丈高的珊瑚树?”
  苏门答腊的瞳孔骤然收缩
  那株珊瑚是镇国之宝,去年海盗头目用十船香料交换都被老国王拒绝
  他张了张嘴,喉结滚动着咽下苦涩的唾沫:“下臣这就修书回国……”
  “不必了”陈寒只是开了个玩笑
  码头上突然死寂
  所有使者都听懂了这话里的威胁——三日前正是海盗覆灭的日子
  满剌加使者扑通跪下,怀里的礼单散落一地:“下国愿开放所有港口!”
  “聪明的选择”朱标的声音从检阅台飘下来
  太子蟒袍上的金线在火把照耀下流淌如水,指尖把玩着个琉璃骰子,“夏大人正在满剌加筹建榷场,诸位若有诚意……”
  骰子叮当落在青石板上,朝上的那面赫然刻着“π”的符号
  三佛齐使者突然膝行上前,双手捧上卷海图:“这是下国掌控的十二岛航线图,请殿下笑纳!”
  羊皮卷轴展开时,周围响起低低的惊呼
  图中标注的暗礁与洋流,正是大明水师最需要的情报
  陈寒接过海图,指尖在某个岛屿轮廓上顿了顿那里用金粉画着的锚记,与海盗密信上的标记分毫不差“贵国与陈祖义的交情,看来比传闻中深得多?”
  “国公明鉴!”三佛齐使者以头抢地,“那都是先王被奸臣蒙蔽……”
  他的辩解被突然响起的号角声打断
  江面上传来铁链绞动的闷响,宝船侧舷缓缓打开,露出黑洞洞的炮口
  朱标拾级而下,蟒袍下摆扫过瑟瑟发抖的使者们:“明日此时,本宫要看到各国国书”
  太子靴底碾过那枚琉璃骰子,清脆的碎裂声中,π符号裂成两半,“用汉文书写”
  当夜子时,会同馆的灯烛彻夜未熄
  苏门答腊咬着笔杆,看着自己写好的国书第八次被通事驳回
  窗外隐约传来更夫的梆子声,与隔壁满剌加使者撕毁重写的沙沙声交织在一起
  “大人,‘永世臣服’的臣字又写错了”通事指着纸上歪扭的笔画,“应该先横后竖”
  苏门答腊盯着砚台里凝结的墨块,想起白日里见过的标尺
  那些精密刻度与眼前方正的汉字一样,都透着不容置疑的秩序他抓起狼毫重新蘸墨,手腕却突然被按住
  “写错无妨”不知何时出现在窗外的陈寒递来本蓝皮册子,“《千字文》抄本,巾帼工坊印的”
  书页翻开时飘出缕靛蓝染料的清香,内页的汉字旁都标注着细小的阿拉伯数字
  满剌加使者扒着窗棂偷看,倒吸凉气
  那些数字排列组合,分明是某种密码
  他刚要退回暗处,却撞上小桃笑吟吟的脸
  少女手里的灯笼照出他惨白的脸色:“大人要不要学打算盘?物理院新编的《算法统宗》……”
  五更鼓响时,各国使者终于捧着誊抄工整的国书跪在奉天殿前
  晨雾中传来织机的咔嗒声,朱幼薇带着女工们推着板车经过,车上堆满用“π字纹”包裹的《航海算经》
  “郡主娘娘!”苏门答腊突然扑到车辕前,“下臣想求购这套书!”他枯瘦的手指死死攥着卷轴,青筋暴起的手背上还沾着墨渍
  朱幼薇银剪在指尖转了个弧光:“拿什么换?”
  “下国特产的星盘!”使者从怀中掏出个铜制圆环,边缘刻着与物理院标尺相似的刻度,“能测潮汐……”
  剪刀咔嚓剪断麻绳的声音打断了他
  朱幼薇将整套书籍堆在他怀里:“星盘留下,书送你了”
  她转身时蓝布裙摆扫过使者颤抖的手背,“记得用汉文写读后感”
  朝阳完全跃出江面时,奉天殿的铜钟轰然鸣响
  使者们捧着国书鱼贯入殿,看见朱元璋的龙案上摆着个古怪的装置,南洋精铁打造的基座,托着个不断旋转的琉璃球,球体内悬浮的磁针始终指向北方
  “这是物理院新制的海仪”朱标的声音从丹陛上传来,“比罗盘精准十倍”太子指尖轻叩琉璃球,惊得使者们集体一颤,“今日赐予诸位,望尔等……”
  “永世臣服!”苏门答腊突然高喊出声
  他额头重重磕在金砖上,震落了怀中的《航海算经》
  书页哗啦啦翻动,露出扉页上朱笔勾勒的日月徽记——那是用巾帼工坊特制墨水写的,遇水不化,历久弥新
  退朝时,陈寒在廊下撞见抱着海仪的爪哇使者
  老人突然用生硬的汉话问道:“国公爷,那些数字……真能算尽沧海?”
  “算不尽”陈寒望向码头方向,那里正升起试航新舰的旗语,“但足够算出,谁才是海的主人”
  午时的钟声传遍金陵时,各国使者登上了返程的贡船
  他们怀里揣着汉文国书,袖中藏着《算法统宗》,却没人注意到船舱底层的货箱里,整整齐齐码着巾帼工坊出品的“π字纹”包袱布
  朱标站在阅江楼上,看着帆影渐行渐远
  江风吹乱他腰间玉坠的流苏,也送来物理院学子们演算的诵读声
  太子轻笑:“陈寒,你说他们回国第一件事会做什么?”
  朱标站在阅江楼的雕花栏杆前,望着江面上渐行渐远的贡船帆影,指尖在青石栏板上轻轻敲击
  远处物理院学子们的诵读声乘着江风飘来,与宝船起锚的号角交织成奇妙的韵律
  “陈寒”太子忽然转身,蟒袍下摆扫过阶前未干的晨露,“你说这些使者回国后,会不会以为大明只有火炮厉害?”
  陈寒正俯身调整腰间新配的航海罗盘,闻言抬头笑道:“殿下莫非还想让他们见识些别的?”
  朱标的目光越过金陵城的飞檐斗拱,落在东北角那片冒着淡淡青烟的院落群上“让允熥带他们去工程学院转转水师的火炮不过是三年前的旧物,该让番邦看看什么叫真正的‘洪武新器’”
  他说这话时,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陈寒立刻会意——太孙朱允熥主持工程学院这两年,那些藏在深院里的奇技淫巧,怕是连兵部的大人们都未必全见过
  三日后清晨,会同馆的南洋使者们接到了一道镶金边的请柬爪哇使者苏门答腊捧着烫金帖子反复端详,只见上面用汉文和番语双语写着:“恭请贵使于巳时莅临大明工程学院,观摩洪武二十八年科技成果展”落款处盖着太孙朱允熥的蟠龙印,印泥里掺了金粉,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太孙殿下亲自相邀?”满剌加使者紧张地整理着皱巴巴的官服,“这工程学院是何处?”
  通事捧着铜盆进来伺候洗漱,闻言笑道:“大人有所不知,那里是专门研制新式机械的衙门听说去年改良的六锭纺车,一个女工能抵过去五个”
  使者们将信将疑地登上马车时,发现车队前方竟有八名锦衣卫开道这些平日冷着脸的缇骑今日却格外和善,领头的小旗官甚至主动介绍起沿途风景当马车穿过镶满铜钉的朱漆大门,三佛齐使者突然拽住了苏门答腊的袖子
  “天神啊!”他指着院墙上绵延不绝的金属管道,那些铜管在晨光中泛着暗红光泽,每隔十步就喷出股白色蒸汽,“那是龙息吗?”
  回答他的是个清朗的少年嗓音:“这叫蒸汽导流管,用来给实验室恒温的”
  众使者慌忙下车行礼只见汉白玉台阶上站着个穿杏黄蟒袍的少年,腰间悬着象牙算筹,发冠上那颗东珠比爪哇王冠上的还大三分太孙朱允熥不过十五六岁年纪,笑起来时眼角微微下垂,偏生举手投足间自带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诸位远道而来,不必多礼”朱允熥虚扶一把,转身指向身后高耸的玻璃穹顶建筑,“今日请诸位看的,是我大明工程学院三十六坊最新成果”
  随着太孙击掌三声,沉重的青铜大门缓缓开启使者们刚踏进前厅,就被扑面而来的景象震得说不出话来十丈高的厅堂内,悬浮着个巨大的铜制天体仪,七大洲四大洋的轮廓用各色宝石镶嵌,正在半空中缓缓旋转更惊人的是环绕四周的十二座水力钟,每座钟的指针行走速度各不相同,却都精准对应着某个星象变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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