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九章 胡乱指认
宋晚晚赶紧凑过了头,杜鸢微微俯身,附在宋晚晚耳边说:
“她叫赵明怡,是谭雪宁同屋的秀女,就是总带头欺负谭雪宁的那个。”
“其实不止是谭雪宁,别的秀女她要是看不顺眼了也欺负。”
“晚膳时分,赵明怡吃错了东西,现在脸已经毁了。”
“毁容了?”宋晚晚震惊的问。
怪不得她在殿中站着哭,还一直用帕子挡着脸,原来是脸毁了。
对于秀女来说,颜在江山在,若是没有一副好容貌,一生就彻底毁了。
“没有,不是毁容,应该是过敏。”
杜鸢幸灾乐祸的说:“只不过她这段时间脸上的红疹消不了,到时候殿选估计也没办法参加了。”
她们这群秀女中也是有竞争关系的,毕竟好去处就那么几个,你得了她就得不了。
赵明怡行事虽然张狂,但她有着一副芙蓉貌,张扬又耀眼,最得上位者喜欢。
若是没有此事,赵明怡入选的概率极大。
竞争对手突然少了一个,杜鸢自然高兴。
“谭雪宁干的?”
“嘘——”杜鸢将手抵在了宋晚晚唇边,小声叮嘱:“没证据的事,你可不敢乱说啊!”
虽然她也是这么认为的。
但瞧着谭雪宁每天被欺负的包子样,杜鸢又觉得不可能是她。
谭雪宁自入宫起就一直被欺负,要动手早就动手了,这么会等到现在?
下一秒,殿中的赵明怡歇斯底里的指着一处崩溃大喊:“是她,是她要害我!”
宋晚
晚顺着赵明怡手指的地方望去,没看到谭雪宁的身影,反而看到了另一个蓝衣女子。
“她又是谁?”
杜鸢解释:“那个穿蓝衣裳的也是雪宁同屋的秀女,名叫陶允儿。她跟赵明怡关系一直不错,前段时间还一起欺负雪宁来着。”
听到杜鸢的解释,宋晚晚眼睛瞬间亮了,想到了一种可能。
“所以她们这是狗咬狗?”
“哎哟,我的小祖宗啊!”杜鸢吓的赶忙又去堵宋晚晚的嘴,“你怎么什么话都敢说?”
她敢说,她都不敢听。
宋晚晚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我说的又没错。”
这不就是狗咬狗,一嘴毛吗?
“你可先别说话了,就这么好好看戏吧。”
杜鸢没好气的看了宋晚晚一眼,堵在宋晚晚嘴上的手也没拿下来。
她真是怕宋芙再说出什么惊人之语惹了旁人注意,到时候再连累了她。
那头好戏又开场了,宋晚晚也没在意杜鸢捂着自己嘴的动作,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大殿中央。
随着赵明怡的指认,满场哗然。
在场的谁不知道关系赵明怡和陶允儿最好,整日孟不离焦,焦不离孟,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黏在一起。
怎么突然就翻脸了?
“你有什么证据吗?”在场的尚宫局女官问。
赵明怡梗着脖子说:“我没有。”
随即又指着陶允儿笃定道:“但我知道一定是她。”
女官看了看陶允儿,又看了看赵明怡,问她:“无凭无据攀咬秀女,你可
知道是什么罪?”
秀女都是贵人的备选,说不上哪个就能一飞冲天了,所以在能不得罪的情况下,女官一个都不想得罪。
“搜房!”
“只需要搜房,真相一看便知!”
赵明怡恨恨地看着陶允儿,咬牙切齿地开口。
她无比的确定,自己中的是夹竹桃毒。
夹竹桃花粉有毒,吸入不仅会产生头晕呕吐等症状,甚至更严重者还会使呼吸不畅,晕厥。
好在她从小就对夹竹桃过敏,接触的量不算大,如今只是暂时毁了容貌。
否则被害的就是性命了!
或者下毒本就不是要害她性命,目的就是让她毁容。
还有几天就要殿选了,她脸成了这个样子,大概率是选不成了。
想到这里,赵明怡更恨了。
陶允儿虽然害怕,但还是强撑着说:“搜就搜!若是搜不到证据,你又当如何?”
“我给你赔礼道歉。”
“你闹了这么大的阵仗,又是指认我害你,又是吵着要搜我的房,结果证明我是清白的,你简简单单的一句道歉就想过去?”
陶允儿不服且恨的牙痒痒。
不管她房里搜没搜到东西,她名声肯定都会有碍,辛苦塑造的名声算是毁了大半。
既如此,赵明怡也要付出代价才行。
“那你当如何?”
“我不如何。”陶允儿站着笔直,单薄的背影之上,神色满是坚定,“我相信尚宫局会为我做主。”
自己说条件难免落了下承,众目睽睽之下,她相信尚宫局会给
她一个满意的答复。
压力聚集在了女官的身上。
女官纠结片刻,起身道:“好,那咱们就搜!”
“若是证明她冤枉了你,我亲自给你做主。”
“多谢大人。”
陶允儿盈盈福身,端的是弱柳扶风。
不过这时候可没人注意她的仪态,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去了陶允儿的房间。
趁着人多杂乱,宋晚晚凑到了谭雪宁身边,拉着她的衣袖小声问:“是你吗?”
谭雪宁回了宋晚晚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没证据的事不要乱说。”
她可什么都没做。
宋晚晚挑了挑眉,跟着人流继续往前走。
果不其然,一番搜查下来,没有在陶允儿的房里找到一丝夹竹桃的痕迹。
“不,我不信。”
赵明怡崩溃的捂着脸,拒绝接受事实。
“一定是她把东西藏起来了!”
“不,她有同伙,她一定有同伙!”
赵明怡转而开始胡乱攀咬。
“是你?!”
“是你?!”
“还是你?!”
她现在看每个人都像凶手。
甚至就连谭雪宁和柳依依也没被放过,都被拉出来单独指认了。
没想到看热闹还能看出事来,被指的人无一不是摇头叫苦。
她们跟赵明怡都不熟,怎么可能给她下毒?
“你闹够了没有?”女官厉声呵斥。
“没有!”赵明怡大声反驳,指着自己的脸,声嘶力竭的吼道:“我的脸毁了,难道我不能为自己讨一个公道吗?”
这时候的她,一丝贵女的仪态也无,仿若村口疯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