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7章 彼岸仙？
“那是什么……”
麒麟帝真身鼎护住的一角虚空，其伟岸帝躯表面竟凝结出细密的玄霜。
麒麟神峰的光芒被极致压缩，光芒本身的“动感”都被冻结，呈现出一种濒临熄灭的迟滞“雕塑感”。
它浩荡意念艰难传递，带着一种面对真正“天敌”的本能惊悸。
“镜面……彼岸……倒映？不！是……叩门！是彼岸的投影在叩此界的门！”
凤凰帝的声音如同绷紧到极限的琴弦在寒风中铮鸣，连带着漫天残存的涅盘神火都在冻结凝滞。
赤金色的火焰表面覆盖上一层妖异透明的寂灭冰晶！
“彼岸……真有……存在？！”
龙帝那足以绞碎时空的混沌龙躯此刻竟下意识地盘蜷缩紧，每一片龙鳞都向内扣合，发出钢铁在极限低温下变形挤压的恐怖摩擦声。
那倒竖竖起的鳞刃尖端，竟隐隐浮现出被冻结成灰色冰刺的因果残屑。
“门……开了一条缝……有东西……要挤出来！！！”
龙帝意念炸响，带着前所未有的颤栗，它感应到了。
那片被倒映、被叩开的镜面彼岸之后，那平静“望”来的目光下……
正有一个“轮廓”……在平静地……迈步！
跨越那道界限！
踏碎那层镜面！
镜面无声息破碎。
不，是那道镜面之门……被轻轻推开。
没有惊天动地的破碎声。
没有光芒万丈的通道显化。
如同推开了自家尘封已久的柴扉。
一个身影……
踏着镜面归墟的“平静”波纹……
走入了这方污浊破碎、诸帝喋血、纪元将亡的天地！
白衣。
一件纯粹到不沾染丝毫尘埃、不映照任何道痕法则、仿佛其本身存在便定义着“无瑕”概念的……白衣！
没有任何华饰，没有任何纹理，甚至没有任何属于衣料的质感。
它像一片凝固的光，又似一缕冻结的永恒气息，覆盖在那身影之上。
那身影的步态从容，不疾不徐，每一步落下，足尖与下方凝固的虚空接触点——
嗤！嗤！嗤！
空间本身如同腐朽亿万载的画卷，寸寸湮灭！
崩解！
不是能量的冲击，不是规则的碾压。
是某种更高层面的……存在否定。
是它踏足了这片时空本身，这片时空便如同污秽不堪、无法承载其无瑕净土的……污泥！
被迫……让路！
被迫……归无！
更令人灵魂冻结的是——
那白衣身影走过之处！
虚空无声消融成漆黑空洞！
残存的破碎法则如同被点燃的蛛网瞬间焚尽！
连那被冻结在万道囚笼壁垒边缘、尚未彻底散尽的“归尘”灰光……
在其步履扫过时，竟也如同遇到了天敌克星，无声无息地……黯灭！
这一切并非主动施为！
仅仅是……其身……降临！
便……万法归墟！
诸因退避！
战场亿万生灵凝固的思维中，如同被刻下烙印般的三个字轰然炸响——
不沾因！不染果！
万法成空！
此为……仙？
混沌孕育之上？
纪元破灭之上？
神帝之上的……彼岸之仙？！
当那身影彻底走出镜面破碎的涟漪，立于这片残破纪元之上。
他并未望向下方蝼蚁般挣扎绝望的亿万生灵，亦无视近在咫尺、帝躯绷紧如临末日之龙的三帝。
他那张面孔被一层如同流淌着“初”与“无”的光晕覆盖，模糊不清。唯有一双……
淡漠！
澄澈！
如同映照着亿万个纪元从生发到寂灭、无数从崛起化作枯骨、却始终不起一丝波澜的……
“观棋之瞳”！
无声无息地……
落定在了……叶尘身上！
目光触及瞬间！
嗡——！
叶尘周身那如亘古磐石般稳固平静的气息，第一次……
出现了极其清晰的……涟漪！
并非恐惧，并非惊乱！
更像是一座承载诸天星海运转的宇宙级山岳，在某个无法回避的支点上……被轻轻……
叩响！
他深如渊海的眸底，那万古不化的平静冰洋之下，骤然掀起了层层可怖的暗涌。
这种“触及”感，迥异于面对九帝神庭时的碾压从容，更不同于面对昊溟自以为窥得玄奥时的漠然嗤笑。
这是一种……
位格层次上的……被俯瞰！
一种源自生命、道基、存在形式最深层的……
绝对压制！
甚至体内最深处。
那沉寂运转、助他一步登天、弹指葬帝、改写纪元定则的……御兽系统。
竟在这一道目光之下……
发出了极其轻微的、从未有过的、如同精密器械遭遇强电磁干扰的……
震撼！
“有趣……”
那白衣身影终于开口。
声音如同玉石敲击，明明清晰无比地穿透凝固的时空，响彻在每一个冻结生灵的灵魂核心，却偏偏不沾染此界任何“存在”过的痕迹。
仿佛声音本身来自时光长河的尽头，只是在此刻投影。
仅仅两个字！
噗！噗！噗！
战场边缘，几位修为稍弱、勉强残存的神族战将神魂核心无声爆裂！
三帝庞大的帝躯巨震，麒麟帝护持下的麒麟神峰虚影猛地黯淡大半。
凤凰帝涅盘火圈熄灭十之八九。
龙帝坚硬更胜先天神金的混沌龙鳞……
发出了金属疲劳至极限的……呻吟！
声音……即道律！
能承载其音的……至少需帝级道基！
那淡漠目光从叶尘身上扫过：
“非本源神帝路……”
“非纪元逆命果……”
“你的根脚……是‘光’？”
叶尘心神深处，如同有混沌神雷炸响。
系统本身在他体内猛然亮起前所未有的璀璨警兆光芒，不是能量的冲击。
是存在本质的……溯源，被窥破
不是模糊的“超脱之种”，而是精准指向了……那道光的源头！
系统本身的外挂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