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1章 破损的人生
回到石之翼后，月寂如同往常一样回到了苏京市的家。
不同以往的是，现在没有多少人记得他的存在了，石之翼内的治疗效果微乎其微，月寂感受不到一丝好起来的效果，只有治疗带来的剧烈痛楚。
原本外面大片的景色已然变成了黑色的模糊色块，月寂打开手机，上面的消息则是如此的不堪入目。
2025年7月2日，这一年的网络发展速度变快，更不用说人们在网络上辱骂和魔怔的力度。
上亿的魔怔与辱骂，月寂都看在眼里，那些和自己关系极度差的网友没有被拖入黑暗领域，他们辱骂着奈克瑟斯，也在魔怔着自己。
这一刻，月寂有些恍惚。
如果能够让所有人忘记自己，会有多好？如果所有人恨得只是奈克瑟斯，那恐怕也就那样，但……
“能清白的死去多好啊……”
苍老的青年沉重地叹息道，屏幕上则是以地狱笑话般开月寂什么时候死的语录。
习以为常……吗？
某一刻，他几乎想要耗费最后的力气，让那些畜生付出代价。但下一秒，身体的疲惫如潮水般淹没了他，连愤怒都成了奢侈。
一个想死的人，不会再计较人们说什么，一个拿死说来说去的人，或许并不是真的想死，而是还在渴望着希望。
月寂不是二者之一，他只想知道这一生的尽头是什么样子的。
来到小区内，孤寂很快追上了月寂，看它消瘦的模样，月寂便知道它很久没有进食，将他带到了家中后，他便给这条三色小狗准备一些食物和水。
整个家内满是灰尘和污垢，电脑也因内存条的问题无法开启。
水电费，亲戚的留言，财产的划分，世人的鄙夷，身份认证没通过导致无法采购食物。
马桶损坏，花洒报废，毒虫扎堆。
繁琐的小事让月寂不由得捏了捏拳头，他双手撑在水池边，镜子中的他，自己竟快认不出来了。
没有打理的头发有些炸，但眼眸间的苍老已经难以言说，身体由于无法代谢更多的能量，整个面容显得是如此疲惫和苍老，胡子渣遍布整个下额。
但仔细观察，才发现那是洗不干净的血渣。
换了身深灰色的中分袖后，月寂用毛巾擦拭着身体，大大小小的伤口一旦触及便会瞬间裂开，清水混着淡红的痕迹流入下水道，像被稀释的生命。他沉默地缠上医用绷带，一层又一层。
孤寂在一旁吃着剩菜，它本想舔下月寂的伤口，然而后者拒绝了。
简单补充完状态，电话便响了起来。
拿起手机，这才发现是一个很陌生的名字。
刘婧秋。
犹豫了片刻，月寂还是接通了电话。
不知道是不是身体负面影响的作用，他有些话实在听不清。
“儿子，你马上就20岁生日了吧？”
听闻此言，月寂愣了片刻。
生日？是什么？
脑子思索了片刻，他才想起这东西的含义。
“啊……是吗？什么事？”
很久没有联系的母亲本让月寂有所警觉，但他此刻见证的实在太多，所以对此无所谓。他甚至懒得猜测对方想要什么。
电话那头的女人似乎没察觉异样，语调轻快得刺耳。
“我听到了，你爸爸不是死了吗？唉……那家伙害了我们娘俩一辈子！真是的，你这两天在家里忙不忙？你要不忙的话，到妈妈这里住个一天？”
“不了……”
“哎呀没事，你最近还在干活赚钱吗？”
“没，就是学习而已，你要说啥。”
月寂回应的同时吃着没有味道的压缩饼干，看着朋友圈中王叶的生日，看着那饭店内的布置，他竟有些恍惚。
再次联想到伊希琳之前过的生日图，以及朋友圈中过去马夏怡去魔都旅游的图，他才反应过来。
自己和正常人，和有些钱的年轻人，差距竟是如此之大。
大到常人无法联想。
若不是回想，他都快忘了生日是什么，快忘了普通人的生活方式是什么。
一边是所有月寂所经历的磨练，一边是正常人在现实中的不同色彩。
电话那头，是生母的邀请。
删掉一系列人的好友后，刘婧秋的话语声继续传来。
“哎呀，到时候你直接过来就行，我给你订个小饭店，到时候你姥姥和舅妈都来。”
“你是要拿份子钱吗？我直接转你吧。”
月寂不假思索的开口，而这话也让对方沉默了许久。
“哪能呢！我这攒下来给你交学费的。”
“我转你3000，不够找我用，生日我会自己过的。”
“你这是20岁的大生日！平时小过无所谓，这关系很大的啊。”
“不了，我朋友要和我过，就这样吧。”
“你可以把你朋友邀请过来啊？一起过就是得了。”
“哪有年轻人这样干的，生日会上发酒疯的一堆，这本身就是不可能的，而且他们又不送钱，你等这个毫无意义。”
话毕，月寂挂断了电话，然而下一秒，又一通电话打了过来。
这一次，名字不一样了。
未知。
接通电话后，一阵模糊的声音传出。
“你时日不多了啊……月寂。”
“有什么事吗。”
“如果你不想出什么问题，就乖乖变身成奈克瑟斯，来和我迎战，不然的话。”
“你挑个地点和时间吧，我现在也可以，”
“嗯？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可是奥特黑暗杀手！只要把你的黑暗能量提取出来，我就可以仿造纯粹的黑暗！到时候……”
“你是谁的替罪羊吗？这么蠢的想要吸引我的注意，背后是在掩护谁？不过我说了无所谓，随便你们做。”
此话一出，奥特黑暗杀手显然有些意外。
“你会后悔你的说辞，就以你的状态是不可能战胜我们的！”
“拉倒吧，你们的威胁还不如一个人类带来的高。”
月寂沉默着，看着信箱中矢口发来的信息。
齐杰拉后，他靠着自己的经验推断出整个经过，由于自由国出现的极端恶行，一个特殊之人将自己主动融入异生兽，背地的威胁远远超过普通的敌人。
面对奥特黑暗杀手的威胁，他只是催促对方抓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