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第二位令使——「奈何」

  符玄仰头望着星宝头顶那顶骨质王冠,眉梢微蹙,
  “并无异样波动,莫不是你连日操劳,感知出了偏差?”
  她盯着王冠流转的微光,心底泛起疑惑
  这玩意儿不应该是星宝身体的一部分吗?怎么会突然变重呢?
  星宝在王冠边缘抓挠两下,耳朵不自觉的抖了抖,“奇怪,刚才分明有重物压顶的感觉……”
  两人对视片刻,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想了一会儿,星宝决定不再理会,转而望向碑上镜流的名字,轻轻撇嘴,“把幻境熬成平行世界……真是……”
  “嘻……”符玄轻笑一声,揶揄道,
  “心里不舒服了吧?”
  “看来某人在镜流心里的比重,根本没有大道重要啊!”
  星宝垂着脑袋立在原地,金色的瞳孔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色孽之身赋予她的,是远超常人的情绪感官——欢愉时加倍的甜蜜,失落时也会被痛苦撕扯得更深
  镜流化作神性光点消散的画面又在脑海中闪过,她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在那清冷剑客的心中,自己终究还是小于证道的执念
  “算了……”她看着坟头被风吹拂的青草,声音里带着无奈的释然,
  “若这便是她认定的路,我又何必执着?支持她便是!”
  尾音消散在风里,她却突然咧嘴露出一丝坏笑,“不过眼下有更有趣的事儿!”
  符玄见她川剧变脸,立刻心领神会地凑过来,两人脑袋几乎要碰在一起
  “得把景元哭鼻子的模样全录下来!”星宝兴奋地搓着小手,“到时候给小瑶儿和仙舟的几位将军一发!嘿嘿嘿……”
  “加上神策府那群策士,效果更佳”符玄眼中闪过促狭的笑意,指尖已经开始凝聚录像标签,准备随时架起拍摄阵法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爆发出压低的笑声,随即便向景元昏迷的小屋走去
  ……
  另一边,现实世界的理想国里,
  周牧望着面色绯红、眼神略带慌乱的镜流,喉间滚动了一下,最终还是克制住心底翻涌的欲念
  他屈指轻弹,一道莹白光芒裹挟着温和的力量没入镜流眉心
  「清心术(改良版):抑制心欲」
  镜流骤然清醒,猛地回过神来,
  “我……”
  她感知着自身状态,黑丝裹着的双腿不自觉地蜷缩起来,方才身体不受控的悸动还残留着丝丝余韵,这让她羞得几乎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但周牧却只是轻笑了一下,表示理解
  凡人的身体根本抵抗不了身为色孽的自己,更何况自己还是完全的灵魂状态
  能控制住不主动献身,便已经超越十成十的生灵了
  所以,他给了镜流整理思绪的时间,刻意放缓语调,
  “想好要怎么做了吗?”
  “是要直接吞噬一切,成为大罗,还是要按部就班,逐步积累?”
  他半倚在沙发上,目光牢牢锁定着镜流,将她的每一个细微反应都收进眼底
  镜流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蕾丝睡衣随着她的呼吸轻轻起伏
  她努力与周牧对视,可喉间却像塞着团棉花般难受,声音也不自觉地发颤,
  “镜流不想直接吞噬恶鬼界”
  “若可行,愿在其中映照可能性,缓步修行”
  周牧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探究,
  “为何?”
  “这恶鬼界本就是你所创,吞噬它不过是将世界纳入体内,其中生灵不会受损,分明是最便捷的成道之路”
  镜流挺直脊背,薄纱不经意间滑落肩头,却浑然不觉
  “剑士向来独行”
  她声音虽轻,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然,
  “道侣、羁绊……镜流并非不愿拥有”
  “但比起短暂的温暖,镜流更想看看道路尽头的风景!”
  “有意思”周牧突然轻笑出声,伸手挑起她一缕发丝,
  “你这不愿意增添羁绊的性子,若是丢到玄幻世界,怕是早就踩着尸山血海成就「路尽级」了”
  “也幸亏你第一站来的是墟界,入了西行轮回……”
  “不然以你这偏执的性子,我都不敢想会养出个怎样的女魔头”
  镜流本还有些羞赧,闻言却下意识挺直脊背,“追逐大道,何错之有?”
  周牧摇了摇头,旋即突然倾身向前,温热的呼吸几乎要贴上镜流颤抖的唇瓣,
  “给你个小提醒——”他故意压低声音,尾调带着蛊惑的笑意,“映照的投影不必拘泥于恶鬼界,墟界的门也永远为你敞开”
  镜流瞳孔骤缩,可还未等她开口,周牧已经靠回沙发,慢条斯理道,
  “就像我......”他朝旋转的墟界黑球扬了扬下巴,“在这儿的身份,可不止创世神这一个”
  “天道?”镜流几乎是脱口而出
  周牧轻笑,“不止”
  这两个字如重锤砸在镜流心头,震得她指尖发麻
  她死死盯着周牧领口微敞的锁骨,喉间滚动着无数疑问,最终只化作一句沙哑的问询,
  “您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周牧仰靠在沙发上,暖光在他棱角分明的下颌投下阴影
  他望着天花板上旋转的吊灯,眼神渐渐失焦,
  “为了什么?”
  “一来是弥补些陈年旧账……
  “二来……”他忽然轻笑,“给这世间的生灵,都安排些有意思的试炼”
  “奎木狼、镇元子、杨戬、孙悟空……”他掰着手指如数家珍,黑曜石般的瞳孔泛起微光,
  “本土的、外来的,但凡能摸到及格线的,我都会给予他们一次触碰「真实」的机会”
  话音突然一顿,笑意从眼底消散,
  “可惜无一例外,全都失败了”
  “唯一成功的那个……”
  他突然起身,皮鞋踏在地板上的声响惊得镜流一颤,
  “罢了,不提她”
  镜流敏锐捕捉到周牧提及那个「成功之人」时,声线里裹挟着的复杂情绪——像是遗憾,又藏着几分近乎温柔的叹息
  她心底满是问号,但最终却识趣的疑惑咽回喉间,转而问道,
  “敢问大人,镜流何时可以返回虚界?”
  “回去?”周牧被这问题问的一愣,
  “都已经走到这了,你觉得我还能放你回去吗?”
  “能让你留个映照就已经很不错了”
  这句话如同一盆冷水浇下,让镜流瞬间变得不知所措
  她张了张嘴,脑海中却只剩混乱
  来时分明畅通无阻,怎么此刻连归程都成了奢望?
  察觉到她的慌乱,周牧抬手虚按,指腹擦过她发烫的脸颊,
  “你触碰了墟界最核心的秘密,我怎么可能放你走?”
  “在这安心住下吧”
  他顿了顿,随手一指客厅旁的两扇木门,
  “以后就住我那屋”
  镜流:“……”
  怪不得他对自己有求必应,原来根本没想过让我回去……
  “您这么做是不是有些太……”
  周牧挑眉逼近,西装革履的压迫感几乎要将她笼罩,
  “太什么?”
  他忽然冷笑一声,指尖挑起她的下巴,
  “注意你现在的身份,镜流女士”
  “你现在是我的压寨夫人,可不是什么墟界剑仙,六道佛陀”
  “我何时……”镜流瞬间涨红了脸,话未说完便被打断
  周牧摩挲着下巴,黑曜石般的瞳孔闪过狡黠,
  “之前不是答应得好好的?”
  “想反悔?”
  他故意拖长尾调,“我这人一言九鼎,说你是压寨夫人,便是上穷碧落下黄泉,你都别想逃”
  镜流闻言,指尖一颤
  莫名的欣喜竟先一步涌上心头,可转瞬之间,星宝的笑容与亲昵的话语突然在脑海中炸开
  她咬住下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自己这般心绪,算不算是对星宝的背叛?
  更可恨的是,这具脆弱的凡人躯体竟比意识更快做出反应
  方才周牧逼近时,心脏不受控的加速跳动,耳尖发烫的触感,此刻都成了凌迟般的煎熬
  难道我就是这样的人?
  她咬住下唇,尝到铁锈味在舌尖蔓延
  记忆中星宝眨着湿漉漉的眼睛说“最喜欢镜宝了”的模样,与周牧低沉戏谑的“压寨夫人”在脑海中疯狂撕扯
  黑丝裹着的双腿蜷缩又松开,她突然痛恨起这具失去力量的身躯
  若是还能握剑,此刻便能斩断这混乱心绪
  可如今,只能任由愧疚与悸动如藤蔓般缠绕,将理智绞得支离破碎
  周牧望着镜流纠结的神情,眼底闪过一丝莫名
  随即,他似是想起了什么,语气变得凝重,
  “切记,我的房间随你出入,唯独母亲的房间绝不可进”
  “即便你成了大罗,那也是禁地”
  “除非她允许,否则进去就是死路”
  “明白了吗?”
  镜流艰难点头,却只觉耳边嗡鸣
  住在他的房间……这意味着什么?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又意味着什么?
  过往与星宝相处的点滴,提醒着她这份莫名的悸动是如何刺痛良心
  可心底那丝隐秘的期待,却如野草般疯狂生长
  “怎么,吓着了?”周牧忽然欺身上前,温热的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尖
  镜流浑身僵硬,眼睁睁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抬起,从她冰凉的耳垂开始游走
  指腹的触感像带着电流,顺着绯红的脸颊滑向纤细的脖颈,在锁骨处稍作停留
  当指尖划过蕾丝睡裙下(·)■■(·)轮廓时,镜流猛地颤抖着吸气,小腹处传来的异样触感让她几乎站立不稳
  “这身……”周牧故意拖长尾调,指尖隔着薄纱在她小腹上画着圈,目光贪婪地扫过她紧绷的腰线与黑丝包裹的双腿,“可比你那身无趣的劲装诱人多了”
  他突然俯身,鼻尖几乎贴上她颤抖的唇瓣,声音低沉得像是从胸腔里碾出来的,
  “我的压寨夫人,就该这样……”
  镜流想躲,双腿却像被钉在原地,黑丝摩擦地毯的细微声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羞耻、愧疚与隐秘的颤栗交织成网,将她困在其中
  她紧咬下唇,尝到血腥味在舌尖蔓延,却只能挤出破碎的音节,
  “别……别这样……”
  “嘘——”周牧突然用食指按住她的唇,指尖沾着她的温度,
  “从现在起,你的每一寸肌肤都该记住我的触碰”
  他轻笑出声,看着镜流因羞愤泛红的眼眶,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愉悦,
  “明天带你去挑新衣服,要那种……”他故意凑近她耳畔,“轻轻一扯就散开的”
  “别……”镜流的声音几近破碎,带着哽咽的哭腔在喉间打转,“大人若想要镜流身子,拿去便是……何苦这般为难镜流?”
  她死死垂着头,蕾丝睡裙下的身躯止不住地轻颤,黑丝裹着的双腿紧紧绞在一起,仿佛这样就能抵御周身的灼热
  周牧眯起眼,望着眼前羞到极点的身影,玩味道,“你喜欢我?”
  镜流咬着下唇,齿间溢出丝丝鲜血
  她的声音细若蚊蝇,带着绝望般的哀求,“别这样……大人……求你……”
  话音未落,下巴已被猛地抬起周牧灼热的呼吸扑面而来,那双深邃的眸子仿佛要将她的灵魂看穿
  “再问一次,”他的拇指用力按压她渗血的下唇,“你喜欢我?”
  镜流慌乱地闭上双眼,睫毛剧烈颤动
  她的身子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口中只是机械地重复着,“别……别……”
  而在她意识混沌的刹那,身后虚空突然泛起涟漪,一道模糊的神轮虚影一闪而逝
  璀璨的神性光芒与秩序混沌的力量在虚影中疯狂交织,却又在出现的瞬间归于平静,没激起半点能量波动
  周牧眼底的惊喜转瞬即逝
  他不再给镜流任何反应的机会,猛地扣住她的后脑,滚烫的唇重重压了上去
  “唔!”镜流的双眼骤然瞪大,难以置信地望着近在咫尺的俊脸
  羞耻与隐秘的欢欣如潮水般涌来,瞬间将她淹没
  她想挣扎,却发现自己的双手不知何时已无力地垂落,只能任由对方肆意掠夺
  黑丝裹着的双腿不自觉地发软,整个人几乎瘫倒在周牧怀中
  血腥味在交缠的唇齿间晕染开来
  镜流原本清冷如霜的眸子泛起涟漪,眸光逐渐变得柔和朦胧
  恍惚间,一种奇异的熟悉感自心底翻涌
  ——像是在竞技场和永恩对决时,剑刃相击时迸发的火花
  又像是突破修为桎梏的瞬间,大道真意如醍醐灌顶般的顿悟
  这种感觉不同于情欲的躁动,亦非情人间亲昵的悸动,而是一种灵魂震颤的畅快,仿佛桎梏身心的枷锁正在寸寸崩解,整个人的意识都在向着更高的境界攀升
  而就在这灵魂激荡的瞬间,镜流下意识抬手
  炽热的赤色能量在掌心汇聚,一柄赤红色长剑骤然具现,剑身流转着灼热的火焰纹路,空气中泛起阵阵扭曲的热浪
  几乎同一时间,她另一只手本能地抬起,森冷的寒气自指尖蔓延,一把冰蓝色长剑凝于掌心,剑刃上凝结的霜花闪烁着幽蓝光芒,与赤色长剑形成鲜明的冰火对峙
  “这是……”镜流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神情满是不可置信
  而另一边,周牧不知何时已松开了紧拥的双臂,退至沙发旁
  他扯松领带,发丝凌乱地垂落额前,全然不顾往日矜贵形象,双手抱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大笑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癫狂的声线带着近乎偏执的亢奋,像失控的野兽般撕裂空气,
  “奇迹……奇迹……奇迹……奇迹……!”
  “这就是我要等的奇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与此同时
  “叮——”
  【你已获得第二位令使】
  【她于「神性织界」中浇筑平行宇宙,在「虚实倒悬」时撕裂因果桎梏,经「向死而生」后,获得了「奈何」的认可】
  【她在「概念造物」的三重质变中参透「无中生有」,获得以下能力】
  【万象:斩断目标与所有平行世界的因果联结,强制抹除其存在于「可能性之海」的所有投影(神性启动)】
  【虚妄具现·逆熵领域:将自身构筑的虚幻世界反哺现实,领域内一切法则可按主观意志重塑,真实与虚假的界限彻底模糊(神性启动)】
  “叮——”
  【已为宿主同步当前能力】
  【正在更新宿主面板】
  ……
  【更新成功】
  【姓名:周牧】
  【称号:生死之王、死亡星神、织命者、色孽】
  【性别:阿帕奇直升机(一千万古老梦华可更改)】
  【位格:星神(三阶段)(临界)】
  【权能:忘川,奈河、三生、欲望(当前可解锁词条0)】
  【从神:星(欲望)、停云(进化)、希露瓦(暗星尊)、可可利亚(诡异)、花火(欢愉)、娜塔莎(天道)、扶里巴斯(忘川)、伊甸(奈何)、黑塔(全知)、流萤(三生)、银狼(宠物)、帕朵(宠物)、姬子(科技测神明)】
  【令使(真):雷电芽衣、镜流】
  【新增令使称号如下——】
  【雷电芽衣:死亡的女主人·终焉的裁定者·永寂之钥·灭绝回响·归墟之理】
  【镜流:幻境的女皇·存在的仲裁者·真实悖论·无常之幕·永劫之途】
  ……
  周牧盯着系统界面上跳动的提示,癫狂的笑意逐渐凝固在嘴角
  这……这不对吧?
  我这俩令使的逼格,怎么看起来比自己还高?
  “叮——”
  【分清主次呀笨蛋主人!】
  【她可是得到「奈何」的认可了呀!】
  【上一次得到你神权认可的,还是不知多少元会前的雷电芽衣啊!】
  周牧瞬间回过神来,眼睛忽地亮了
  是了,「忘川」在芽衣的管理下井井有条,无论分散到哪个位面,哪个世界,都不会出现任何岔子
  而现在,奈何权柄也将有自己的主人,自己的重担又可以卸下去一分
  想到这,周牧不复方才癫狂的表情,将视线投向一脸懵逼的镜流,嘴角勾起一抹笑,
  “惊喜吗?”
  镜流攥着裙摆的手指骤然收紧,方才体内力量翻涌的余韵还在四肢百骸回荡,此刻却被铺天盖地的困惑淹没
  她张了张嘴,最终只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在心底疯狂咆哮着“惊喜个鬼,惊吓还差不多”,面上却只能僵硬地点头,
  “有一些”
  “有一些就对了!”周牧放声大笑,声音愉悦,“从今天起,你就是奈何神权的主人了!”
  镜流沉默下来
  她自然能体悟到这份陌生而强大的神权,但这力量的由来却让她有些摸不到头脑
  犹豫了半晌,她终于忍不住开口,
  “我……是怎么获得这份力量的?”
  周牧轻笑一声,这次没有如往常般逼近,而是缓步后退,优雅地坐回雕花沙发
  他修长的手指搭在扶手上,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温和,
  “这就要从头说起了”
  “还记得吗?我跟你说过,你如今是先天之躯”
  镜流轻轻点头
  周牧见状,目光变得柔和,继续道,
  “大罗者一证永证”
  “在你塑造平行时空、极尽升华的那一刻,便已踏入大罗境界”
  “即便当时因我的规则、因神性的无穷信息,导致你神魂崩溃、肉身溃散、存在湮灭……”
  “但那一瞬间的境界突破,却是永恒的烙印”
  “所以现在的你,本质上依旧是大罗金仙”
  镜流浑身一震,刚要开口,就被周牧抬手打断
  “大罗者呼吸间改天换地,情绪动念便是天地异变”
  “你现在看似手无缚鸡之力,可境界的本质从未改变”
  他突然轻笑,目光扫过镜流裙下略显晕湿的黑丝,揶揄道,
  “我费尽心机挑起你的情绪,不过是要引出你心底最强烈的渴望”
  “最强烈的渴望……”镜流喃喃重复,脑海中瞬间翻涌方才的情绪
  对星宝背叛的愧疚
  面对周牧时身体的本能反应
  还有内心深处对自己是“烂女人”的厌恶
  这些复杂的念头疯狂交织,最终凝结成撕裂一切矛盾的疯狂渴求
  ——获取力量,斩断混乱心绪的力量,达成两全其美结局的力量
  镜流沉默一瞬,旋即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开口道,
  “原来是这样……”
  “但这又和我现在的奈何神权有什么关联?”
  周牧抬手虚按,往后一仰,双臂枕在脑后,整个人慵懒地陷进沙发里,
  “别急,听我说完”
  “想要通过奈何神权的考验,最难的便是化虚为实”
  “可不是普通的幻术,得像你那样,硬生生将虚幻世界炼成平行时空”
  他指尖在空中划出个漩涡,光影流转间似有星辰闪烁,
  “做到这一步,才算是过了虚实关”
  “但真正难的,是要触达能与奈何沟通的临界点”
  他忽然挑了挑眉,眼底泛起戏谑的光,
  “说实在的,我当时也是在赌”
  “赌你的情绪冲破阈值后,能摸到奈何的门槛”
  “赌你心底藏着「把幻想变成现实」的执念”
  话音未落,镜流骤然苍白的脸色让他笑出了声,
  “哈,可我天生就是赌怪,从未输过一次!”
  “你那时的想法是——既想成为我的女人,又想让小浣熊原谅你,对不对?”
  “别,别说了!”镜流猛地别过脸,耳尖烧得通红
  “所以奈何认可了你的「两全其美」”周牧坐直身子,眼中闪过一丝赞叹,伸手轻拍两下,
  “它不是开放权柄,而是将自己整个交付给你”
  “毕竟,敢妄想两全其美的疯子……”
  “向来最对奈何的胃口!”
  镜流羞涩得几乎无地自容,黑丝包裹的脚趾死死抠着地毯,尖锐的刺痛感顺着神经蔓延
  她颤抖着缓缓蹲下,双手死死捂住滚烫的脸,连耳尖都烧得通红,满心只剩难堪,暗骂自己是个不检点的人
  “不用害羞,人之常情罢了”周牧见状,语气带着几分调侃,
  “毕竟,我的另一个身份你也该清楚”
  镜流当然知道他是色孽之一,可这份认知反而让她更觉羞耻
  好在剑修强大的心理素质发挥作用,短短片刻,她便强撑着站起身
  虽然清冷的神色勉强恢复,但脸颊上那两抹可疑的红晕却怎么也消不下去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仍带着一丝颤抖,
  “大人,您为我做了这么多……就只是为了让我获得权柄?”
  “还是说……想让我做您的妻子?”
  她顿了顿,有些踌躇道,
  “可这样的付出,实在与您的回报不成正比”
  “再者说,以您的力量和人格魅力魅力,若在心茧试炼时主动示好……”
  尾音消散在空气中,却足够让人心领神会——那时的她,或许早已心甘情愿地委身于他
  周牧闻言,指尖划过沙发扶手,嘴角微微勾起,
  “真想追人,我大可找个时空裂缝,拉着你待个几百万年”
  “在永恒里,再冷的心也会软化”
  镜流嘴角忍不住抽搐,但不得不承认这歪理竟有几分道理
  刚松了口气,就听周牧话锋一转,“我这么做,既是为你,也是为我自己”
  他目光突然变得深沉,意味深长道,“还记得……神性的滋味吗?”
  这两个字如同一盆冷水浇下,让镜流浑身一颤
  濒死时的记忆瞬间复苏——无数信息洪流灌入识海的剧痛,神魂被撕扯得支离破碎的绝望,此刻仍在骨髓里叫嚣
  她死死咬住下唇,尝到血腥味的同时,听见自己沙哑的问询,
  “您到底想说什么?”
  周牧轻轻叹了口气,眼中泛起一丝疲惫,
  “你当时所经受的神性冲击,不过只是冰山一角”
  他屈指轻敲太阳穴,嘴角扯出一抹轻笑,
  “我无时无刻不在承受着万倍、亿倍,乃至无数倍强度的神性信息冲刷”
  “这怎么可能?”镜流瞬间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后退半步
  周牧慵懒地伸了个懒腰,
  “没什么不可能的”
  “你心底其实早就信了,不是吗?”
  “我之所以将权能分散出去,正是为了减轻这份重担”
  “与其独自背负,不如让权柄找到新的主人”
  说到这里,他神色突然变得严肃,目光直直地盯着镜流,
  “知道我的本质是什么吗?”
  镜流深吸一口气,努力消化着方才的冲击,声音略带沙哑,“您……是死亡”
  周牧缓缓点头,周身气息陡然变得森冷,
  “没错,我是死亡”
  “命运、轮回、虚实……这些权柄都因「死亡」归于我手”
  “而我为它们寻找新宿主的过程,便是赋予它们「新生」”
  他仰头望着穹顶,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
  “幸亏当初获得忘川权柄时,我就选择为她找了个新的女主人”
  “否则……即便强如我,也不知能否承受得住那几何倍数攀升的神性冲击”
  “叮——”
  【宿主运气是真的好!】
  【要是当初你没一时冲动,把忘川送给芽衣,咱俩现在应该都噶了!】
  【无尽生灵汇聚的信息叠加……想想都觉得可怕!】
  【咱俩要是因为这原因没了,估计得被人笑掉大牙!】
  周牧在心底无声发笑,暗暗自语
  所以我说呀,我的运气一向很好
  ——好到能在无数可能性里,赌中唯一的生路
  ……
  另一边,镜流终于厘清了所有来龙去脉
  原以为会涌起被算计的怒意,可望着周牧坦然的神色,心底竟莫名泛起一丝好感
  “大人……”她刚张口吐出俩字,周牧便忙不迭摆手,一边撸起西服袖子露出青筋微凸的小臂,一边打了个冷颤,
  “求你了,别叫了!”
  “这称呼叫的我鸡皮疙瘩都快掉到地上了”
  “叫我牧,或者周牧,随便什么都行!”
  “反正别再用这种词汇了”
  镜流微微一怔,睫毛轻颤,半晌才憋出蚊子般的声音,“周、周牧……”
  “这就对了!”周牧满意地打了个响指,嘴角勾起得逞的笑,“听着可比大人顺耳多了”
  镜流被他这副模样逗得轻笑出声,旋即敛了笑意正色道,“你给了我这份神权,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需要你做什么?”周牧一怔,“你爱做什么做什么呗,还问我干啥?”
  “那神权是你自己通过仪式赚来的,和我又没啥关系”
  “不过……”
  他顿了顿,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镜流腿间的黑丝,嘴角勾起不怀好意的弧度,
  “你要是实在想帮我做些什么……其实完全可以……”
  话还没说完,镜流便脸红的打断道,
  “莫要如此言说,我知你不是这般轻佻之人”
  “镜流早就看穿了你!”
  “即便日后真成了你的道侣,也会是并肩问道的修行之人,不会沉溺于凡俗情欲!”
  周牧:“……”
  焯!
  我真是轻佻的人啊!
  你能不能把我想的稍微低劣一点啊!
  凸(`へ´≠
  但没办法,人设已经立在这儿了,他也只能借坡下驴,
  “咳……没,没错!”
  “我就是……就是开个玩笑……”
  镜流露出意料之中的浅笑
  旋即,她拿出那枚不断旋转的漆黑小球,幽幽叹了口气,
  “也不知她们怎么样了”
  “得知我的死讯后,会不会做出什么冲动之事……”
  话锋一转,她利落地甩了甩长发,眼中燃起坚定的光,
  “罢了,当务之急是参透「奈何」神权,映照万千世界,早日恢复大罗修为”
  说着,她竟主动贴上周牧身侧坐下,温热的体温透过衣料传来
  镜流仰起脸,郑重地与他对视,
  “牧,镜流凡心未泯,难免被七情六欲所扰”
  “若他日有幸与您相伴,还望您海涵”
  “我自知您这般超脱的存在或无欲念”
  “所以,镜流定会竭尽所能,恪守本分,绝不逾矩!”
  话音未落,她指尖轻点眉心,一道金光闪过,强行给自己加持了静心术,抹除了方才因亲吻而产生的的反应
  随后闭目盘坐,周身很快泛起奈何神权的力量
  周牧望着她入定的模样,肠子都悔青了,在心底疯狂咆哮
  我之前装他妈什么高人啊!
  现在好了,活生生把到嘴边的鸭子作没了!
  造孽啊!!!
  u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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