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0章 别无选择

  帝岁一口钢牙都快咬碎了,哪怕自己在锅里煮着,亦身心冰凉…
  此刻帝灵一脉无疑是进退两难
  之前没事,是因为隐墟的主力还没对灵境下手,可现在…
  “说吧!你想要什么条件,才肯保我帝灵一脉?”
  若想帝灵一脉活下去,帝岁手中没刀,也只能朝任杰借刀!
  任杰竖起两根手指,不紧不慢道:“你现在有两个选择!”
  “一,死不认怂,跟隐墟硬刚,最终毫无抵抗之力的被全部拿下,而后再由我收拾掉隐墟,尔等生死与我无关!”
  “二,向慧灵一脉低头,帮助其完成灵境大一统,从此慧灵,帝灵不分家,且以慧灵树王为领袖,你帝岁则是二把手!”
  “且灵族整体,加入我永夜国度,妖族联盟,三方一体,同攻同守,共同进退,互相不可再起战事,另再帮我办件事!”
  “如此,你帝灵一脉便算是盟里的人,我便可安心帮你退敌,以弑君布局灵境,将整座灵境化为破界体的禁区!”
  一旁的鸣夏听了,不禁于旁边啧啧咂嘴…
  好家伙,继妖族之后,便是灵族了么?
  而且他还是要以不废一兵一卒的方式,将灵族拉入伙,帮助慧灵树王完成大一统?
  若是灵族这边也加入,那可就是四位一体了啊?
  帝岁一听,当即炸了:“你放屁!让我向那老树桩子低头?做梦去吧!”
  “老子跟他争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认怂?”
  任杰冷声道:“你的命,帝灵一脉无数灵族的性命,皆于你的一念之间,想好了再回答!”
  帝岁咬牙,眸光似能吃人一般:
  “威胁我是吗?我帝岁软硬不吃!”
  “任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鬼主意!”
  “以弑君布防,将灵境化作禁区?如果我没猜错,这样的话需要让弑君入体吧?”
  “如此一来,我的性命,我帝灵一脉无数灵族的性命,岂不是皆于你手中握着?”
  “妖族已经沦陷了,现在又盯上我灵族了是吗?你想都别想!”
  然而还不等任杰开口,鸣夏便笑出了声:
  “喂喂喂~你以为自己不同意,就能阻止弑君入体了吗?”
  “任杰若想,所掀起的灾厄,只会比破界体更恐怖!”
  “攻下整座帝灵一脉,甚至用不了一天,好好睁眼看清楚了,你这帝灵一脉,有一个能打的吗?”
  “谁能打?你吗?你是强得过墙龙,还是灭得了厄运?”
  帝岁的面色刹那僵住,岁城中晕了一地的灵族民众可做不得假
  破界体已入帝灵,也就意味着弑君…同样如此
  该死的!
  帝灵一脉从最开始就没路可走
  除非能找到其他遏制破界体的办法,可惜的是,自己没有
  就听任杰淡淡道:“我若是真想吃下帝灵,何需这么麻烦?”
  “我早就动手了,又何必请你吃这顿饭,苦口婆心的在这里劝你?”
  “你没得选!”
  帝岁的脸都比锅底还黑了!
  你管这叫请我吃饭?你这是在吃我吧你?
  “我…不信你!”
  帝岁死死的瞪着任杰的眼睛,这也是他内心最真实的写照
  在他的认知里
  落任杰手里,跟落隐墟手里没什么区别
  毕竟自己的本体是太岁,唐僧肉是否真实存在帝岁不知道,但自己的肉,是真的可以长生
  人心本贪
  让弑君入体?帝岁可没疯!
  任杰眯眼望向帝岁:“我说过…我欠你一次,我已经从你身上拿走一些肉,完成心愿了,不会再取你的肉去发财了”
  帝岁咬牙道:“闭嘴!别再说了!”
  “别再让我想起那些!”
  任杰直视着帝岁,一双红宝石般的眸子,仿佛能望穿他的内心
  “你…恨我是吗?”
  帝岁的眼中尽是红血丝:“杀妻之仇,割肉之痛,我怎能不恨!”
  任杰沉默着,望向房间里那熟悉的陈设,沙哑道:
  “你…想她对么?”
  “闭嘴,别再提雨昙,你不配!”
  这一刻,帝岁的眼中已有了实质性的杀意
  可任杰却依旧道:“你想再看看她么?”
  帝岁怒火中烧,正欲再骂,他想拒绝,可怎么也说不出口,眼角甚至闪动着泪花
  任杰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起身,将指头点在帝岁的眉心上
  不必再问,泪水已经是答案了…
  “这三十年间,这座房间里发生过的一切,你给我一幕不落的看好了!”
  霎时间,周遭风云变幻,时光犹如褪色的胶片一般回溯
  恍然间,帝岁仿佛回到了三十年前的过去
  那个令他朝思暮想,念念不忘的人儿,就在房间里,坐在窗棂前,托着下巴,望向岁城中的一切
  雨昙的嘴角噙着笑意,那时的岁城,正值选拔期间,整座城中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帝岁见到雨昙的一瞬,便疯了似的朝着雨昙拥去
  可他的身子却穿过了雨昙
  此刻的帝岁就如存在于过去中的幽魂一般,他与她,中间隔着一道名为时光的墙壁,不可跨越,无可撼动
  帝岁双拳紧握,只能默默地望着这一幕,任由泪水流淌,他想将她一切,都刻在心里
  时光如水般流逝,雨昙大部分时间都在长生楼中
  不是她不想出去,而是作为帝后,作为帝岁突破瓶颈的唯一指望,帝岁不容许她有任何闪失…
  雨昙的大部分时光,都是在长生楼中度过的
  这里是她的家,同样也是她的囚笼
  一开始,帝岁时常会回来陪她,为她讲外边的事…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帝岁回来的次数越来越少,间隔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唯有每次雨昙花开的期间,帝岁才会于长生楼中待一段时间
  见证雨昙花开,天人悟道,而后为其服下自己的肉,为她续命,一次又一次…
  其体内的凋零之意也愈发浓重起来
  每一天,雨昙都很痛苦
  疼的睡不着,疼的面色苍白,疼的浑身颤抖,满地打滚儿,就连每一次呼吸都是痛的
  活着…对她来说是一种折磨
  可每一次帝岁回来,雨昙都会强压下痛苦,对帝岁展以笑颜
  因为她不想因为这些,破坏跟帝岁短暂的团聚时光,更不想让他担心…
  而此刻,帝岁就这么呆呆的望着画面中的一切,泪如雨下
  他想说些什么,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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