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8章 无涯
“你怎么了？”忆无情疑惑问道。
看着忆无情真诚且关心的眼神，元霜月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顿了顿，拿起手中的酒喝了一口，随后摇摇头，“没什么。”
“我喝完了，还要。”道如仙开口道。
闻言，元霜月转头看向道如仙，不屑道：“你说要就要？”
“无忆给你喝一杯你已是给你足面子。”
“莫要得寸进尺。”
道如仙并未回答她的话，而是脑袋一歪，看向忆无情。
忆无情无奈，开口道：“没事的，再给她喝一些也无妨。”
“……”元霜月愣了一下，随后冷哼一声拿起道如仙的酒杯，“算你运气好。”
说罢，她拿起道如仙的酒杯，放在了忆无情身旁。
随后，她又快速的喝完自己的酒，默默的将酒杯放在桌子上。
见状，忆无情有些无奈，便先给元霜月倒了一杯。
不能厚此薄彼嘛。
端水这一块，必须拿捏。
见状，元霜月满意的眨了眨眼，心中的那一丝不平衡总算消失了。
忆无情拿起道如仙的酒杯，随即心底便响起了道如仙的声音，
“你若告诉我你为何来到此地，我便告诉你我如何发现的你。”
“不过我有些好奇，你的容貌丝毫未变，命运星主与神兮竟然没能认出你？”
“就连我，第一眼都没把现在的你，联想到一起。”
听到这些话，忆无情眸光微闪。
看来，当年温柔且善解人意的道如仙已经不在了。
取而代之的，是腹黑加无情的她。
果然，就是应该好好教训教训这女人。
不过按照她的话来说，她并非是第一眼便认出自己的。
而是通过别的东西。
所以……是通过什么？
想到这里，忆无情默默在酒杯里传递自己的神念。
看见忆无情将道如仙的酒杯放在手中，元霜月顿时有些不解。
她秀眉微蹙，看了看道如仙，又看了看忆无情，心中暗自嘀咕。
难不成，这两人并不是敌人，而是……朋友？
不对，他说过，自己是他第一个女朋友。
“霜月。”忆无情将酒杯递给了元霜月。
元霜月眨了眨眼，默默接过酒杯，将酒杯递给了道如仙。
道如仙很快喝光，又将酒杯递给了元霜月。
元霜月愣了一下，下意识接过了酒杯，随后，她反应过来，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正打算生气的骂她两句得寸进尺之时，忆无情已经将她手中的酒杯拿了过去。
元霜月：“……”
怎么感觉，自己才是那个多余的。
就这样，忆无情与道如仙不断用着这种方式传递着消息。
元霜月在中间已经不想再说些什么了，像个机器人似的，默默帮着两人传递着酒杯。
现在，就算她是傻子，也能看出，忆无情与道如仙的关系并不简单。
只是……忆无情现在只顾着给道如仙倒酒，都忘了给自己倒酒。
这让她心中极度的不平衡，莫名的有些不开心。
不过以她的性子，并不会多问。
从小到大，交的第一个男朋友，竟然骗了自己。
不过，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位刚认识一天的“男朋友”，竟然能影响到她的心境。
现在，她在等忆无情给她解释。
他应该……会给自己解释吧？
一刻钟后，上方的命运星主缓缓收回手，脸上带着释然。
这么多年，他终于卸下了重担。
只是，他有预感，重担不会卸下，只会越来越多。
不过，能让女儿得到他的传承，也算是了却了他的一桩心事。
柳梦兮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抹玄奥的光芒，一闪而逝。
她看向命运星主，脸色庄重，道：“定，不负命运。”
声音不大，却传遍全场。
众人听到此话，目光不由望向高台之上那位身穿金光凤袍，绝代无双的女子。
此时此刻，她的修为，已经进入了一个无法估量的境界。
天神之上！
对于这个境界，世人所知甚少。
具体的名称，也鲜少人知。
因为，在许多人看来，天神便是极巅。
而无上禁忌，就是在天神之上。
然而，真正的无上禁忌，却是超越天神许多。
由此可见，那位以星主之躯对抗天神的幻晨星主，是何等的惊才绝艳。
“师妹已超越天神，达到无涯之境。”
坐在忆无情身旁的元霜月抬头看着柳梦兮，眼中闪过一抹艳羡，缓缓说道。
“无涯……”忆无情呢喃一声。
“无涯之境，不过是这些人对这个境界的统称罢了。”姬忆语的声音在忆无情心底响起，
“此境的含义十分简单，意为，道阻且长，无边无际。”
“修到此境，你便会知晓，路，还有很远，终点，遥遥无期。”
“这与你到达天神巅峰的感觉不同。”
“天神巅峰，你会感觉，修行之路已达，便会想尽办法突破此桎梏。”
“而当你真正达到了无涯之境，便会有另一种体会。”
“你会发觉，路……还很长，未来的路，遥遥无期。”
“那……”忆无情轻声问道：“无涯之后呢？”
听到忆无情的话，姬忆语缓缓说道：“无涯，有十道阶梯，意为十阶。”
“而十阶之后……”
“便是无上禁忌？”忆无情抢先一步说道。
姬忆语满脸不满，“你就不能听我说完吗？”
“哦哦。”忆无情点点头，“你说。”
姬忆语继续道：“十阶，不过是开始。”
“十阶之后，并不是无上。”
“十阶之后，并未有明细的境界之分，哪怕是当年的我，到达十阶之上，都无法判断自己具体境界。”
“而……如何才算是无上禁忌……其实到了十阶就算是了。”
“嗯？”忆无情不解，“那为何？”
姬忆语随意说道：“你看，下方那些禁忌，就是十阶无涯。”
“而我与命运他们，便是十阶之上。”
“只要到达了十阶无涯，便可称为无上禁忌。”
“而十阶之上，在我所知的存在里，也只有不到十位。”
“然而就算达到十阶之上，在我看来，也远远未曾达到巅峰。”
“这便是无涯之境，遥遥无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