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云清絮的猜疑

  第三百三十二章云清絮的猜疑
  打头的马车内
  霍千斛不死心,还在劝玄翼
  “王爷身份贵重,日理万机,真要这般匆匆南下吗?”
  “这京中若无您镇着,就跟东海少了定海神针一样,只怕牛鬼蛇神都蹦出来,将京城翻个天翻地覆啊……”
  “您放心,启程之后,我们自会嘱咐铁衣镖局的镖头,让他脚程慢一些,等王爷处理完京中的事情,也就是十天半个月的事……必能第一时间追上车队的”
  玄翼冷笑一声,闭眸不语
  大家都是男人,彼此肚子里藏了什么心思,还用猜吗?
  别说是十天半个月了,就是一个时辰,他都不放心将絮儿跟霍千斛单独相处
  到手的媳妇让他拱手让人?
  做梦!
  霍千斛又试探了几句后,见玄翼仍不为所动,不免有些泄气
  可仍不死心,“您走了倒是小事,可您府里的那位侧妃娘娘,该如何是好?”
  “她腹中的孩子如今也显怀了,既是您的亲生骨肉,合该等孩子出生再远行的,不然孤儿寡母留在京中,若磕了碰了,若被那些政敌所害,到时候后悔也晚了……”
  听他提起窦棠雁,玄翼紧闭的双眸抬起,里头泄出淡淡的冷意来
  霍千斛见他有反应,精神一震
  有戏!
  传言诚不欺我,摄政王对他那侧妃确实有情有义!
  下一刻,便听到那幽凉的声线,绕着他的脖颈,如同毒蛇一般,在他耳边嘶鸣
  “你不说,本王倒忘了”
  “府里还有孕妇待产呢”
  “霍老爷不愧是做生意的人,宅心仁厚”
  “絮儿腹中的孩子不是你的,你都能关心备至,想来窦侧妃的孩子,你也能照顾妥帖”
  “本王知你心善,不如这样吧,你留下,去摄政王府照看窦侧妃,什么时候孩子出生了,母子平安了,你再南下去闽南,如何?”
  霍千斛听了这话,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他若那时再回闽南,只怕絮儿都二胎了!
  “你!”
  霍千斛气得差点心梗,秀白如玉的脸上因恼怒而生了一层红光,隐忍许久,才压下那怒意,话中带刺
  “草民可没那么大的脸面,敢去照看王府的侧妃娘娘和小世子……”
  这话,是在嘲讽玄翼脚踏两只船,三心二意,家里一个外头一个装深情了
  玄翼却浑不在意
  换了个方向坐着,眸光缓缓眯起
  他原本准备处理了窦棠雁再走的,省得将来她跟这个孩子蹦出来恶心絮儿
  只是一尸两命……到底有伤天和
  而且絮儿也有了身孕,胎像又不是很稳,便是为了这个孩子,他也要少些血腥,多积些德……
  所以,交代了冯管家,等孩子出生之后,将窦棠雁连带这个孩子都送到乡下农庄里,给些银子,告知她们真相,任她们自生自灭吧
  ……
  紧随其后的第二辆马车内
  云清絮撩开帘子,感受着外头捎带着凉意的晨风,眼底闪过感概之色
  “三年了”
  如意好奇道:“什么三年?”
  云清絮笑着解释,“来京城已经三年了,这三年过的跟做梦一样,如今要走了,过往的那些事浮在心头,有喜有悲,有爱……有恨”
  如意懵了
  手中的糕点都不香了
  呆呆地看着云清絮,“夫人,您不是自小长在京城吗?”
  云清絮面色微变
  想起霍千斛为自己捏造的身份来
  那个许卿,在户籍上,显示的是生在皇城脚下的人,自小在京郊长大,一辈子没有出过京城……
  街坊邻居问起,云清絮也只称自己是京城人
  平常与如意交谈时,也会刻意的模糊自己的身世
  不曾想离京之时,有些神伤,竟忘了伪装
  顿了顿,迎着如意狐疑的眼神,方才尴尬地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手指挂着那车帘垂下来的百福络子,一边勾着,一边解释,“我自幼长在京郊,京郊都是贫民住的地方,和京城内有天壤之别,搬进城内,也只是这两三年的事”
  解释完,自己都不信
  干巴巴地岔开话题,“你那只鹦鹉卖出去了吗?怎么没听到它叫唤?”
  提起自己养的鹦鹉,如意顿时来了兴趣
  眯眼一笑,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那里塞了一张二百两银子的银票
  “侧妃娘娘真是奴婢的大福星!”
  云清絮听到侧妃娘娘这四个字,眉头微动
  所以……赚了?
  “原本那鹦鹉店的老头咬死了舌头不松口,只按五十两银子去收,若真要他这么低价收走,奴婢还不得赔死啊!”
  “谁曾想,财神爷要进门,咱们拦也拦不住!”
  “您知道那位赫赫有名的长姝公主吧?”
  云清絮喉头发干,突然有些紧张,“她怎么了?”
  长姝公主与兄长夫妻一体,如意为何会提起她?难不成,兄长出事了?
  “嗨——”
  如意一拍大腿,笑的得意,“她要随着咱们这一趟行镖南下,要同咱们一块出发,大概是想最后看看京城的风土人情,便带了奴婢到南城逛街,正好看到奴婢养的这只鹦鹉”
  “也奇了”
  想到那日的事,如意感慨道:“奴婢竟不知,这鹦鹉竟然会说话!”
  “当着那位掌柜的面,不停地重复着絮儿、絮儿……”
  “笑死人了!”
  如意眼泪都快笑出来了,“什么柳儿絮儿的,也不知从哪里偷听来的词,偏偏入了那位公主殿下的眼,花了高价买了去,倒让奴婢小赚一笔”
  如意还沉浸在赚银子的畅快中,丝毫没有看到云清絮渐渐发白的面色
  手松开络子,窗帘垂下来,车厢内的光线骤然黯淡,云清絮的侧脸,也蒙在一片黑影中
  鹦鹉前头不敢言
  这句俗话她听过,却从未在意过
  不曾想,竟会发生这样的事
  如意不知她的真实身份,霍千斛对她的称呼,要么是夫人,要么是许卿,从未开口叫过絮儿这个称呼
  可为何,鹦鹉却能叫出她的名字?
  鹦鹉又不是神鸟,说一回两回绝记不住这个名字的
  是谁?
  日日在鹦鹉耳边重复她的名字?
  u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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