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爱

  “赫敏？”
  美人一开口，就是刚睡醒的沙哑声音，听得人酥到了骨头里。
  “………你没睡？！”
  赫敏不是男人，甚至还是一个心细如发的女人。
  “怎么发现的？”
  见瞒不过去，西娅索性也褪去了惺忪样。
  “你的眼里……”
  赫敏甚至比划着，“里面全是血丝，怎么可能是刚睡醒的样子！”
  “是吗？”
  西娅恍然，随即又对房间怒目而视，嘴里嘟囔着：“都怪房间里没有镜子………”
  赫敏嘴角微抽，显然也对西娅的关注点有点无语。
  “对了……你刚刚…知道……”
  赫敏努力组织着语言，可当看见西娅的眼睛时，她突然说不下去了。
  她能问什么呢？
  赫敏问不出口，但西娅可以。
  不知不觉中，赫敏被拉进了这间小屋内，还没反应过来，西娅就劈头盖脸地来了一个问题。
  “你们所相信的，所谓的‘爱’到底是什么？”
  见赫敏拧着眉，很苦恼的样子，西娅便继续说：
  “我问过邓布利多，可他看我的眼神却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甚至他最后也只是神神叨叨地来了一句：
  西娅，我现在很高兴，因为当你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你就已经触碰到它了。”
  听着西娅活灵活现地演绎邓布利多的语录，赫敏忍不住轻笑一声，甚至眼里也多了几分心疼。
  “你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是几年级？”
  赫敏问得很小心，像是在保护一个易碎的梦。
  “大约2年级复活节假期后？”
  西娅不明白赫敏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认真回想。
  听到答案，赫敏眼里的欢喜又真切了几分。
  真好，原来我的朋友，你这么早就触摸到了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
  但赫敏的欢喜并不能让西娅感同身受。
  眼见对方还在等自己的答案，赫敏只能绞尽脑汁地概述：
  “爱……它是最伟大的魔法，能让胆小鬼变得勇敢，能让笨拙的人变得灵敏……”
  眼见西娅的眼神越发怪异，赫敏不慌不忙，瞥了一眼门口又道：
  “而在我看来，爱是清晨八点的咖啡，是并肩作战的无畏。”
  “但我还听过一种说法。”
  赫敏的语气变得平缓：
  “爱是想触碰又收回的手。”
  西娅眸光骤震，赫敏则反手握上了西娅的手。
  良久，赫敏慢慢凑近西娅，声音低得不可思议：“西娅，时间不等人啊………”
  像是一通电流从头顶流至脚底，西娅陡然从迷蒙中恢复清醒。
  可惜赫敏没看见对方眼底的清明。
  屋门渐渐合上，房间内再次只剩西娅一个。
  她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上面仿佛还残存着赫敏的温度。
  天知道她听见那句“爱是想触碰但又收回的手”时，脑子里浮现的第一个情景竟然是订婚宴被破坏那天的西奥多。
  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她才后知后觉。
  西奥多……应该是“爱”她的。
  可……“时间不等人”啊。
  时间………
  没时间了啊。
  ————
  折返回房间的赫敏心里满是得意。
  她都要爱上这么仗义的自己了！
  天知道我是个多么靠谱的同伴：
  被损友坑去做了一晚的贼也就算了，她甚至还圣母心发作地给损友和他的白月光好好助攻了一把！
  天哪！
  我真厉害！！！
  赫敏在心里给自己比了个大拇指，一转头，笑得傻乎乎的罗恩就出现在她面前。
  “那个……我……嗯……”
  触及赫敏的目光，罗恩紧张的脸都红成了一片，话也说不明白。
  “我……我去给你买咖啡！”
  “傻子！”
  赫敏笑骂一句，
  “陋居哪里有咖啡啊！”
  “那…那我给你热牛奶去！”
  罗恩这时候的脑子倒是转得快。
  最终赫敏还是没喝上罗恩的热的牛奶，因为她把罗恩拽出去看日出去了。
  几句打趣闲聊过后，罗恩皱着眉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西娅……昨晚她说的那些话……”
  “开会的时候还好好的，我一瞬间还以为我们回到了二年级，一起合作抓蛇怪那时候………”
  “她在上面挥斥方遒的样子……我还以为我早就忘了………”
  “谁不是呢？”
  赫敏的语气逐渐从感慨转为舒缓：
  “你知道吗？”
  “之前我看见哈利发号施令的样子有点眼熟，直到昨晚，我才发现，他跟西娅……真是像极了。”
  “还记得昨天他是怎么把那堆人压制到不敢出言反对的吗？”
  “当然记得，”罗恩回了一句，“果然，除了太阳，人心同样不可直视………”
  “所以我还是很赞同那句：论迹不论心………”
  两人声音渐渐低下去。
  最后只听见罗恩问了一句：
  “你觉得，西娅……可信吗？”
  风声簌簌。
  “我不知道……”
  “但她如果不可信的话……哈利应该会非常，非常伤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