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上班
那天的后来真的下雨了
小姨陪着她，到嘉里广场1号门，看了一晚上打着巨伞的海豚
被雨水冲刷掉的颜色凝结成块，蓝一块灰一块，很难看
“乖宝，这有什么好看的？”小姨问
谢木蔓：“好看”
小姨笑：“行，乖宝说好看就好看”
于是雨下了多久，她们就看了多久
谢木蔓坐在窗边，安静地听雨声看雨丝
柳城的夏天多雨，窗外的雨幕会让记忆格外清晰，会让她连那天的雨是什么样子都记得清楚
雨滴打在伞上的声音、斜着的雨丝线……那是个万籁俱寂的夏夜
忽然兴起，像以往一样，抬手在空中画一只小乌龟
圆头圆脑、大大的眼睛……
就像那天，他t恤上那只
咔嚓，拍照，发给小乌龟
小乌龟：窗户和雨？
这张照片毫无构图可言，不太像是谢同学拍的啊
谢同学：刚刚，我在这里画了一只小乌龟
小乌龟：图片（自拍）
小乌龟：刚刚，我在这里拍了一只小乌龟
……
八月里，卫柏的主线任务非常明确——运营木草文化、陪谢同学考驾照
后一件事很简单，因为他已经学了车，能给谢同学提供很多有效经验
前一件事虽然有长辈们保驾护航，但还是会遇见一些不大不小的麻烦
比如后台联系吴女士的媒体和非常多，素质良莠不齐，应付起来也不容易
有些人说话很奇怪，话里好像藏着话，但又好像没藏，卫柏经常发生理解错误
不过他并不觉得是他理解能力或是处理事情的能力有问题，他认可老卫的话，他缺的不是能力，而是经验
实践是认识的基础，这是高中哲学就学过的
这天，卫柏又去“上班”了
他的公司注册地址是吴女士名下的一处公寓，那处公寓实际租出去了，所以他实际办公地址是老卫公司分出的一间办公室
老卫的公司在写字楼里，总共三百多平，分给卫柏的这一间只有八平而已，原本是当仓库用的
卫柏对这间办公室挺满意，瞅瞅这工作环境，还有窗呢
跟老卫的同事们打了招呼，卫柏就钻进了他的办公室
从包里拿出笔记本电脑，插上电，他就开始监控数据
几首歌在各大音乐盘平台的播放量、下载量，短视频平台上粉丝的反馈，评论点赞分享等
比起这些，他现在其实不怎么关注版权授权收入、广告合作收入这些变现模式
他更关注的是从数据上得出音乐风格与受众匹配，歌曲的传播方向和策略
这些老卫也不懂，卫柏在网上找资料自己摸索着来
幸亏歌儿足够好，才能在前期他运营能力不足的情况下依然达成小火的目标
当然了，也并不是每首歌都小火，五首歌里有两首，播放量挺惨淡的
做了一上午的数据分析，中午吃完饭，反复听两个版本的《一首没有名字的歌》，自认为制作上确实挑不出毛病，才上传到网抑云
《一首没有名字的歌》，歌手——小乌龟
《一首没有名字的歌》，歌手——谢同学
短视频账号是卫柏新注册的，花钱买了一万僵尸粉，只发布了两个视频
一个视频是在59号楼前，路灯下，卫柏悬空弹琴
镜头聚焦于手指，范围只到肩膀，拍摄者谢同学
在这个视频之前，卫柏录过好几个不同版本的，但由谢同学拍的这个格外简单，又格外有氛围
那晚的路灯和月光仿佛都因为谢同学的视角而格外温柔呢
另一个视频是在谢同学的书房里，半下午的阳光里，谢木蔓悬空吉他
卫柏也是第一次知道，谢同学竟然会弹吉他
她弹唱给他听，在拍视频时，却改成了悬空弹
镜头同样聚焦于手指，拍摄者小乌龟
后来这个版本重新制作，伴奏改成木吉他为主
成品简直惊喜
卫柏一次次为谢同学的《一首没有名字的歌》沉醉，有时候听着听着，就会产生一种极其奇异的骄傲感——
啊，这是我女朋友唱的歌啊！
这是我女朋友为我填的词，为我唱的歌啊！
怎么能这么好听？怎么能好听成这样？
上传结束
坐在椅子上转了一圈，又转了一圈
小乌龟：女朋友到哪儿了？
谢同学：男朋友还需要再等十分钟
笑容不自觉浮现，又转了一圈
公司附近有家很好吃的老式麻辣烫，他约了练完车的谢同学来一起吃
这家麻辣烫开了十几年了，搬了两三次，上次从初中附近搬走的时候，卫柏还以为它倒闭了呢
直到在老卫公司附近偶遇同名同门头，进去瞧见熟悉的老板娘，才又吃到这种黏黏糊糊的老式麻辣烫
很香，谢同学肯定喜欢
正跟谢同学聊着天，收到廖以南的消息
廖以南：《春风入眠》都成了我的单曲循环了，一想到这歌竟然是你写的，我就想高呼一声“我大柳城真的人才辈出”！
有点子奇怪
《春风入眠》都红了有一阵儿了，朋友和同学们都好几轮恭喜和佩服轰炸了，廖神也早就表达过类似观点，今天怎么又来这么一出？
卫柏：你没事儿吧？
廖以南：录音
廖以南：我原创的rap，你听听？
卫柏惊呆了
rap？这种音乐风格跟廖以南沾边吗？
而且还是原创，以前也没听说过廖神喜欢玩音乐啊
难道是他对廖神刻板印象了？
看着这个wav格式的录音，卫柏纠结几秒，最后还是点开了
“yo，我来自喧嚣的街头，怀揣着梦想的火种，
在这音乐的世界里，我要留下我的影踪！”
……
“……”
该如何表达这段演唱？
词写得还行
卫柏：要不你换个赛道？
音乐这条路，没天赋倒也没必要硬挤
廖以南：难道要让我没文化吗？这更难做到
这下卫柏看懂了
好嘛，感情是小夏那个一根筋的死活不开窍，逼得廖神脑子一抽，打算当个“没文化的rapper”了
由于“没文化”这一条件对廖神来说太难实现，于是他跟rapper干上了？
卫柏：发送教程——《如何成为一名rapper》
卫柏：加油，我看好你
廖以南：气死我啦.流泪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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