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天下第一奸宦!东厂督主!
“太监?”
“东厂督主?”
在幽深的房间内,窗外暗淡的日光,映照出一个白发如霜的老者
他身披华贵锦缎,袖口金线暗纹浮动,透着一股摄人的威仪
同时,老者手持一面鎏金铜镜,镜面寒光如水,映出一张阴柔却凌厉的面容
眉目如画,却隐含杀伐之气,唇角含笑,却似刀锋冷冽
陆玄缓缓闭目,感受着体内澎湃流转的真气,如江河奔涌,似雷霆蛰伏
这是武道宗师才有的浑厚内息,举手投足间,可摧山裂石,亦可杀人于无形
“第四红尘世……..竟让我成了个阉人?”
饶是陆玄历经三生三世,道心早已坚如磐石,此刻他也不由得泛起一丝波澜
铜镜中的那张脸——阴柔、苍白,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在无声嘲弄着他的命运
没过多久,陆玄低笑一声,指尖轻轻抚过镜面,眸光渐冷
“呵……倒也无妨”
终究不是自己的肉身,不过是一具暂居的躯壳罢了
东厂督主又如何?阉人又如何?这世间规则,从来只由强者书写
陆玄缓缓攥紧手掌,感受着体内汹涌的真气,嘴角勾起一抹森然笑意
宿主:红尘仙陆玄(第四世)
境界:宗师(圆满)
功法:极寒掌
点数: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尽快找到能炼化系统点数的东西
这才是陆玄最关心的问题
陆玄微微眯起眼,脑海中翻涌着这具身体的记忆碎片
这是一个江湖纷争不断的低武世界,刀光剑影间,门派林立,侠客与魔头并起
虽然没有移山填海之能,但是那些顶尖的武林高手,飞花摘叶皆可伤人,甚至能以气御剑,十步杀一人
而比原身更强横的存在……亦不在少数
晨光熹微,金灿灿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青石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陆玄一袭漆黑色锦袍立于窗前,修长的手指轻抚过窗台上的浮尘
他微微眯起眼睛,锐利的瞳孔在日光下流转着莫测的光芒
记忆如画卷般在脑海中徐徐展开
在这具身体的认知里,大虞国锦衣卫指挥使沈万保,始终是悬在他头顶最具威胁的一柄利剑
那老狐狸常年盘踞在镇抚司内,据说早已突破宗师桎梏,达到了常人难以企及的境界
光是想起那老家伙似笑非笑的神情,就让原身如芒在背,彻夜难眠
他生怕会有那么一天,有头睡觉,没头起床!
而且,原身不止是面对沈万保一人,还有他麾下四大镇抚使——青龙、朱雀、白虎、玄武
青龙剑出如龙,招式狠辣刁钻,朱雀身轻如燕,来去无影无踪
白虎力大无穷,可徒手裂石,玄武铜皮铁骨,刀剑难伤
四个宗师大成的高手联手时,便是原身这等宗师圆满的强大人物,也不得不退避三舍
“倒是个硬骨头……..”陆玄唇角微扬,眼底却无半分笑意
没办法,原身的名声可不是一般的差,号称大虞国第一奸宦
朝堂上,文武百官每天上奏请求皇帝将原身赐死的奏折,早就堆积成山,几乎都要淹没整座金銮殿了
泛黄的宣纸上墨迹未干,密密麻麻罗列着对原身的诅咒
这些奏折的内容倒是出奇的一致——无一不是请求圣上赐死他这个“大虞第一奸宦”
每一本奏折,都在诉说着朝臣们对原身刻骨的恨意
这些奏章若是铺展开来,怕是能绕皇城三圈不止
其中记载的死法之丰富,怕是连刑部最资深的刽子手都要自叹弗如——
从最寻常的鸩酒、白绫,到极具创意的“五马分尸”“千刀万剐”
再到那些闻所未闻的“点天灯”,“人彘之刑”,可谓花样百出,层出不穷
朝堂上的口诛笔伐也就罢了,更可笑的是江湖中的风评
茶余饭后,说书人最爱讲的,便是这位东厂督主的“丰功伟绩”
在这些茶楼酒肆间流传的秘闻,比朝堂的奏折更令人毛骨悚然
江湖人口中,原身的名字如同一道阎王催命符,所到之处腥风血雨
名动天下的江南才子,阖府上下七十二口,在某个月黑风高之夜横尸庭院,连尚在襁褓的婴孩都未能幸免
镇守边关的忠良武将,被构陷通敌叛国,三族尽诛,家中女眷被掳至暗巷,受尽凌辱后曝尸荒野
更有那以仁义著称的武林大侠,因一句仗义执言,竟被挑断手筋脚筋,当着妻女的面被开膛破肚
而他的妻女,在惨遭非人折磨后,被倒挂在城门之上,成为震慑江湖的血色图腾
桩桩件件的惨案,都烙着原身的印记,让这“大虞第一奸宦”的名号,实至名归!
殊不知,他身为一个东厂督主,只不过是皇帝的刀罢了
那个所谓的江南才子,时不时来上一首讽刺皇帝的诗词
每月在诗会上赋诗一首,字字句句都在讥讽今上好大喜功
类似什么“朱门酒肉臭”,什么“战士军前半死生”,就差没指着皇帝的鼻子,大骂昏君了
龙椅上那一位表示,他头都大了!
虽然你说的都是真的,但是也不能当众说出来啊
我堂堂一个皇帝,九五至尊,我不要面子的吗?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可这些读书人偏要仗着几分才学,把至高无上的天家脸面按在地上摩擦
今日能写诗讽谏,明日就敢聚众请命,长此以往,君威何在?
若天下文人皆如这些才子一般,肆意嘲讽、妄议朝政
将皇帝的治国方略贬得一文不值,把朝廷纲纪视若无物
如此一来,朝堂政令如何通达四方?
臣子又怎会尽心辅佐?百姓见贤良不尊君上,势必也会生出轻慢之心
长此以往,大虞国的江山基业将摇摇欲坠
最后这万里河山、芸芸众生,皇帝又该如何去统御驾驭,如何彰显天子威仪、君临天下?
更令人心寒的是,龙椅上那位天子早有容人之量,并非没有给过这些所谓才子回头的机会
御前侍卫曾悄然送去密函,言辞恳切的告诫他们收敛锋芒
东厂番子也多次在诗会上旁敲侧击,暗示他们切莫再触碰天家忌讳
可那些自诩风骨高洁之人,却将圣上的宽宏当作软弱可欺
起初隐晦的讽喻,渐渐化作直白的批判,甚至在文人雅集上公然编撰话本
将皇宫那一位的治国之策比作孩童儿戏,把朝堂大事编排成荒诞笑谈
当“昏君”二字从市井童谣中传出,当弹劾奏章里开始出现对圣上德行的质疑
皇帝便是铁打的心肠,又怎能不被这番挑衅刺痛?
如此这等变本加厉的冒犯,莫说是执掌江山的帝王
这换作是谁来了也得破防
还有那些自诩“忠臣”的官员,打着进谏的旗号,在朝堂之上公然驳斥皇帝推行的新政
将革新之举贬为祸国殃民之策,全然不顾天下百姓民生疾苦,与大虞国的长远发展
他们结党营私,借祖宗成法之名,行阻碍变革之实
甚至在皇帝御驾亲临安抚时,仍固执己见,言语间满是对百姓的轻视
被称为“大侠士”的武林豪杰也一样,仗着一身武艺与江湖威望,以“替天行道”自居
他们无视朝廷律法,私自劫下送往边疆的军饷,美其名曰“救济灾民”,却导致戍边将士食不果腹、衣不蔽体
更在武林盟会上号召群雄对抗朝廷,煽动百姓对官府的不满情绪
他们自以为秉持正义,实则早已沦为扰乱朝纲、破坏安宁的祸端,逼得皇帝不得不挥动手中的屠刀
而这一切,最终却都成了原身背负骂名的缘由
当然了,人世间没有好坏之分,原身和那个皇帝,也不是什么善茬子
这位东厂督主沉溺权柄,将朝堂化作自家的修罗场
他豢养死士,把持诏狱,用剥皮楦草的酷刑震慑异己
为了巩固权势,不惜挑起党争,让满朝文武互相倾轧,黎民百姓在战火与苛政下颠沛流离
龙椅上的帝王同样双手沾满鲜血
他乾纲独断,视群臣如蝼蚁,稍有拂逆便诛灭九族
后宫佳丽三千仍不餍足,强征民女充盈掖庭,引得无数家庭妻离子散
朝堂之上,他将忠臣的谏言当作逆鳞,用暴虐的手段堵天下悠悠之口
早就有民间传闻,皇帝老儿为求长生不老,听信方士之言,以童男童女祭祀,暴行令人发指
这君臣二人,一个在阴暗中搅动风云,一个在明面上肆意妄为,像是狼狈为奸,将大虞国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厅堂内,曹金与曹浩盛还在那里隔着一张紫檀案几对峙,两人的影子在地板上拉得老长
“曹金,你休要再推诿!”
曹浩盛一掌拍在案上,震得茶盏叮当作响,“此番差事是你亲自应下的,如今搞砸了,自然该由你去向义父请罪!”
曹金冷笑一声,右手抚摸着腰间绣春刀的刀柄:“说得轻巧”
“若非锦衣卫那群吃里扒外的狗东西临阵倒戈,本官怎会”
话到此处,曹金突然噤声,仿佛连提及失败都是一种忌讳
两人不约而同的望向厅外
穿过重重院落,东厂那座黑漆大门后,不知藏着多少令人毛骨悚然的刑具
上次有个副千户办事不力,被请去“喝茶,回来时十指不见了三根,却还要跪着谢恩
“罢了”
曹金突然泄了气,从怀中掏出一枚铜钱,“老规矩,字面你去,花面我去”
铜钱在空中飞快翻转着,划出一道银亮的弧线
两人死死盯着那枚决定命运的铜钱,就连额角都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在这东厂,有时候活着比死还难受——特别是当义父那双保养得宜的手,慢条斯理摆弄刑具的时候
铜钱落地,在地板上旋转良久,最终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哒——
一声轻响在厅外石阶上突兀的响起,像一滴墨坠入静水
曹金手中的铜钱还没来得及拾起,就看见一道黑影顺着日光漫过门槛,宛如毒蛇那般蜿蜒而入
“义父!”
两人魁梧的身躯同时弹起,绣春刀鞘撞在案几上发出闷响
方才还剑拔弩张的两位千户,此刻却像被掐住后颈的猫儿,僵硬在原地,连大气都不敢喘
曹浩盛甚至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这个在诏狱里能让犯人闻风丧胆的汉子,此刻噤若寒蝉,不敢抬头望去
日光斜照中,那道身影渐渐清晰
墨色蟒袍的下摆纹丝不动,织金曳撒上暗绣的飞鱼纹,在光影间若隐若现
来人脚步轻得像是飘着,偏偏每一步都像踩在人心尖上
曹金喉结滚动,冷汗已经浸透了里衣
他忽然想起上月那个被做成人彘的档头——就因为回话时抖了一下腿
“你们两个…..”
温润的嗓音带着笑意响起,却让厅内温度骤降,“这是在玩什么游戏呢?”
案几上,那枚决定命运的铜钱终于停止了转动,恰巧立在了缝隙间,既不显字,也不露花
陆玄好整以暇的打量着眼前这对义子
“本督主要的人呢?“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曹金二人如遭雷击只听“砰“的一声闷响
两人瞬间跪下去,将铺地的金砖硬生生磕出裂痕
曹浩盛的额头已然见血,鲜血顺着鼻梁滴落在青石板上,绽开一朵朵触目惊心的血花
“义父明鉴!”
曹金的声音带着颤,“孩儿们原本已将人困在死胡同,谁知.”
他猛地咽了口唾沫,“谁知玄武镇抚使,元乾那厮突然杀出,一掌就震碎了孩儿的绣春刀!”
陆玄眉梢微挑,目光在曹金腰间扫过,果然只剩半截断刃
“义父!”
曹浩盛突然暴起,染血的拳头砸在地上,震得茶盏翻倒,“东厂里有吃里扒外的狗崽子!”
他布满血丝的眼珠几乎要瞪出眼眶,脖颈上青筋暴起如蚯蚓蠕动
陆玄露出饶有兴致的笑容,他看着这个平日最沉得住气的义子,此刻像条被踩了尾巴的疯狗
“哦?”陆玄慢条斯理的抚平袖口褶皱,“细作?”
曹金突然剧烈颤抖起来,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
他们这位义父越是平静,接下来的风暴就越恐怖
去年老九办事不利,被吊在刑房三天三夜,最后连眼珠子都被蚂蚁蛀空了
“孩儿敢用性命担保!”
曹浩盛扯开衣襟,露出胸前狰狞的刀伤,“我们行动时连亲随都没带,可元乾那厮却像未卜先知一样,等在巷口!”
陆玄打量着曹浩盛,心里暗想着
看来原身收的十三个义子中,已经有不少人,开始生出背叛的心思来
十天前,皇帝老儿降下旨意,命原身务必将一名艳色女子锁拿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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