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6章 引狼入室
第1346章引狼入室
至于那些保障工人人身安全的条款,云逍更是定下了严苛的罚款标准
不光是对违规商家进行重罚,所有罚款不入国库,全部注入新成立的‘工人医疗基金’
数轮“协商”下来,商人们发现,这哪里是什么协商?
每一个议题,都是云逍先抛出一个看似无法接受的方案
然而在他们激烈反对后,再拿出一个“略有让步”却依然让他们大出血的最终方案
商人们算是弄明白了
所谓的“三方共议”,本质上就是国师大人换着花样割肉而已等会议结束后
一部厚厚的,写满了权利与义务的《大明工业发展与劳工权益保障综合法案》的草稿已经成型
接下来还要上报朝廷,进行廷议,并经过崇祯御批之后,才能成为正式律法条文
徐孚远双手颤抖地捧着这部法案
看着上面那一条条精细到极致,既给了他们赚取天大利润,同时却又给他们套上了层层枷锁的条款,最终发出一声长叹
这哪里是律法?
分明是一条套在大明工商业脖子上的绞索
有了这根绞索,再也没办法肆无忌惮地吸血了啊!
(‘资本家的绞索’之称,一直到四百年后)一时间,整个江南工商界愁云惨淡,怨声载道
然而,他们骂归骂,却没一个人撂挑子不干
新机器,新管理方法,它真的很香啊!
㹻国
萨摩藩,鹿儿岛湾
一支船队靠上海岸
这支由福船和沙船的船队,显然是被刚刚风暴蹂躏过
大批兵马从船上下来
其中有一万多人,个个都是衣衫褴褛,身上带着伤
但一个个的眼神,却如同饿了数月的狼,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凶光他们的辫子有些散乱,但握着刀的手却稳如磐石
这些人,正是曾经纵横辽东、肆虐朝鲜的建奴正白旗精锐,以及残存的族人
随后登陆的,是近五万名面黄肌瘦、眼神麻木的朝鲜仆从军
他们更像是牲口,被八旗的刀锋驱赶着,踏上了这片陌生的土地
一名面色阴沉的青年站在船头,迎着海风,遥望着北方的大海
正是昔日清国皇太弟、如今的丧家之犬多尔衮!
“云逍子!”
多尔衮的目光比刀子还要锋利,语气中透着寒意
忆往昔,纵横辽东,所向披靡现如今……多尔衮的嘴角狠狠地抽了抽
身后,是数万残兵败将
眼前,是陌生的异国他乡
“云逍子!”
多尔衮又一次念出了那个让他夜不能寐的名字,眼眸中充满了怨恨
大清国的基业,无数族人积累的财富和兵力,被那个人在短短时间内,摧枯拉朽般地碾得粉碎
尤其可恨的是,明知道迁移㹻岛是云逍子的借刀杀人之计
可自己和族人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了
忍辱撤离朝鲜之后,逃到济州岛,本打算等待时机
如果明国无法控制朝鲜,到时候再杀个回马枪,不求复国,起码能发泄心头之恨谁知大明轻而易举就把朝鲜纳入囊中,多尔衮这才彻底死心,率兵前往㹻岛
不曾想,在海上遭遇风暴,折损了三分之一的人口和牲口,直到今日才抵达㹻岛萨摩藩
“云逍子,想借刀杀人,是否做好了被刀所伤的准备?”
多尔衮狰狞一笑
“有朝一日,本王会一统㹻岛,然后挥师渡过大海,颠覆大明江山,将你施加给女真人的一切,百倍、千倍地奉还!”
滔天的恨意与不甘,最终化作了无与伦比的野心,在这位绝境枭雄的胸中熊熊燃烧
这时,远处一队人马疾驰而来
为首的是一个年约二十,头顶梳着月代头,面容白净的年轻武士
此人就是当今萨摩藩的藩主,自称丰臣秀吉之孙的丰臣国松当丰臣国松看到岸边那虽然狼狈,却杀气腾腾的军队时,眼中迸发出了狂喜的光芒
他日夜梦想着推翻德川幕府的统治,恢复他祖上“太阁”的荣耀
眼前这支“天兵”,不就是上天赐给他的吗?
“天兵!这绝对是上天赐给我的天兵啊!”
丰臣国松快步上前,对着多尔衮深深一躬
然后用半生不熟的汉话,激动地说道:“大清皇太弟远道而来,辛苦了!丰臣国松,恭迎王师驾临!”
多尔衮那双阴沉的眸子微微一眯,打量着眼前这个卑躬屈膝的年轻人
‘王师?’
多尔衮心中冷笑
他早已通过海商,对㹻国的局势有所了解这个自称丰臣后人的小子,野心勃勃,却志大才疏,给丰臣秀吉提鞋都不配
好一块完美的垫脚石!
多尔衮收敛起眼中的杀气,换上了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淡淡地开口道:“丰臣殿下不必多礼,起来吧”
丰臣国松闻言大喜过望
传说中的杀人魔王,态度还如此和善,真是让人感到意外啊!
丰臣国松直起身子,姿态放得更低,谄媚地笑道:“皇太弟殿下与众位将军远来劳顿,我已在内城备下酒宴,为您等接风洗尘!请,这边请!”
多尔衮微微颔首,在一众八旗悍将的簇拥下,跟着丰臣国松向城内走去
当晚,在内城天守阁中,丰臣国松大排筵宴,为多尔衮等一众接风洗尘酒过三巡,一名喝得满脸通红的萨摩武士,看着狼吞虎咽、吃相难看的八旗将领,忍不住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这货也是喝高了,见状不屑地用日语嘲讽道:“阁下就是清国勇士?看起来,倒像是饿了许久的难民啊!”
话音未落,坐在他对面阿巴泰双手抓住他的脑袋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那武士的脖子被生生扭断
阿巴泰松开手,武士“噗通”一声栽倒在地
他则像没事人一样,抓起一块鹿肉,继续塞进嘴里大嚼起来,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捏碎了一个熟透的西瓜
整个宴会大厅,死一般的寂静所有萨摩武士都吓傻了,惊恐地看着这个魔鬼般的男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丰臣国松更是吓得面如土色,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
这帮㹻人哪里知道,此时的建奴,比他们的后代还要凶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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