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痛苦的师永杰
时间一天天过去，时间来到八月末
相较于练气期阶段，每次运转大周天之后，都能够感受到法力的提升，如今李默进入到了筑基期阶段，进入飘渺梦境运转大周天之后，几乎没有太大的感觉了
按照江飞燕所说
法力从筑基初期到筑基初期的顶峰，即使是清明山上的内门修士，也差不多要十余年的时间，之后还要面临瓶颈的问题
筑基期的瓶颈要比练气期强大许多
而且外门的弟子们积累法力的速度，自然是要比内门弟子更慢一些
但所谓凡事有利有弊
大概是因为外门弟子们频繁在红尘世俗中走动，经受了更多的心境磨练的原因，在突破瓶颈这方面反而更有优势一些，因此偶尔也有一些内门弟子会申请调到外门任职，以求突破瓶颈
只不过外门弟子们时常要面临各种困境危机，往往不会修行养气的功法，日常战斗中会频繁损耗精元，所以寿元都不会太长
同时
李默道之左眼，烙印的银蚪文，数量越来越多，他的炼器术也在迅速提升
但也有一个问题困扰了他
那就是当初准备的基础材料，有些不太够用了
原本按照他当初的想法，用来提升炼器术的基础材料数量，至少要坚持到夕月的假期，但他着实没有想到，自己会如此的勤奋，天赋也算不俗，以至于所准备的基础材料，根本无法坚持到夕月
“好像不太对啊”
李默皱起了眉头，若有所思
“如果是这种消耗率，炼器堂的那些弟子，又怎么可能承受得起，他们在初期阶段，也是有大量废品率的，这里面肯定有某些东西，是自己这个半路出家的炼器师所没有掌握的”
于是接下来几天，他不断尝试在天命司打探
但奈何百安城天命司的巡查使们，都不擅长炼器，李默也没能打探出个所以然
直至这一天
孟香巧带着护送香香的两名女巡查使任务归来
但这次她除了给李默带回来了六百灵石之外，还带来了两个老熟人，进入到李默的办公室
“师永杰，吕翠翠？”
李默大喜过望，当即迎了上去
而他在看到这两人的异样情绪后，顿时面露不解之色
师永杰看起来无比暴躁、愤怒、痛苦，眼神里充满了不甘，吕翠翠则是一脸悲伤、哀怨、委屈，眼泪汪汪的
“呃，发生了什么？”
师永杰、吕翠翠都没有回应李默
于是李默用询问的眼神看向孟香巧
孟香巧吞吞吐吐，稍显尴尬
“你不是让我回师门打探赵画雪吗，我把香香送到护法堂后，恰巧得知护法堂的这位吕翠翠师妹，要来百安县执行任务，就向她打探起了赵画雪的事，然后就……”
孟香巧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了
“呜呜”
吕翠翠低头看向自己的脚尖，已经泣不成声
“李默，虽然我的母亲和哥哥都让我报名护法堂，但我其实也想报名特勤堂的，可是我问过了，我不能选择执行任务的地方，只能受到天命司的被动分配，无法和你在一起，所以才没有报名”
明白了事情缘由后，李默短暂呆滞，随即便反应了过来
这时不少巡查使听到这边的哭声，纷纷诧异地看了过来
“翠翠，你误会了，我找赵画雪有正事”
于是李默从怀中取出了从头七购买的情报，拿出了第二页
“我怀疑这上面所说的九脉灵体，乃是赵画雪的弟弟，找她只是因为这件事而已”
一脸痛苦委屈的吕翠翠闻言，这才渐渐控制好情绪
来的路上她一直在想，如果李默喜欢上了赵画雪，自己该怎么办，自己似乎哪一点都比不上赵画雪
吕翠翠缓缓抬起脑袋，露出了一双湿润的红眼圈
“真的？”
“当然是真的”
吕翠翠见李默露出强忍笑意的表情，脸颊顿时羞红到了脖子根，并注意到许多巡查使正看向自己，从未经历过这种羞愧难当场景的吕翠翠顿时慌了神儿，只想赶紧躲起来，却又不知道躲到哪里，一时间心慌意乱，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样子
李默一把将吕翠翠拉到自己身边
吕翠翠瞪圆了双眼后，随即渐渐镇定下来，低头看向自己的脚尖，嘴角流露出美妙的弧度
孟香巧见此忍不住一笑
“李总旗，既然误会解除了，那这六百块报账的灵石你收好”
“恩”
孟香巧带着两名女巡查使笑着离开后，示意其他看热闹的巡查使们回到自己岗位，众人纷纷憋着笑意相互眼神交流，一时间虽是无声无息，却个个憋得脸红脖子粗
李默安慰好吕翠翠后，看向了一脸愤怒痛苦的师永杰
“师永杰，你不是在护法堂任职吗，怎么来这里了？”
师永杰没有回应李默，而是闭上了双眼，不断做出深呼吸姿态，似乎随时可能癫狂暴走的样子，他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一旁吕翠翠见此，轻摇李默的手臂
在李默的疑惑不解中，吕翠翠缓缓拿出一张密信
“调令？”
李默这才想起来，刚刚孟香巧说，她是得知吕翠翠要来百安县后，才接触的她，莫非吕翠翠是为了送这张调令？
李默面露凝重之色，先是确认好信件的密封状态，随后撕开了信件
紧接着他流露出难以置信之色
调令上竟然说师永杰玩忽职守，亵渎清灵神树，被师门记大过一次，即日起调离护法堂职位，前往百安县天命司担任巡查使职位
“这？”
李默用询问的眼神看向吕翠翠
“具体的情况，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得知有任务要来百安县，想到你在这里任职，就接过了这个任务”
“是叶家的叶晴，护法堂的叶堂主！”
师永杰再也忍受不住心中的愤怒
“我为了避免纷争，甚至没有参加公道会，那天仅仅只是因为任务期间在神树下休息，便被她斥责我亵渎清灵神树，要对我记大过，护法堂的师叔们也根本不听我的辩解，这根本就是他们世家弟子为了霸占护法堂的权益，欺负我们散人弟子……”
师永杰歇斯底里地悲愤控诉
李默微微皱眉，双方在内门的斗争，竟然已经如此严重了？
还是说这背后是有某些更深层的原因，师永杰还不知道？
“唉”
李默光是听着师永杰的种种描述，便觉得当初自己选择在百安县天命司任职，可谓是无比英明的决定
好一会儿后
待师永杰声泪俱下地宣泄完毕，李默才叹息着给予了安慰
“你也不要太过伤心，我现在是这里的副总旗，上面的总旗大人乃是我师姐，这里的人也都很好，赵晓楠、陆天佑也在这里，你先在这里安顿下来，咱们百安县天命司正值大力建设时期，郡城、州府对我们这里相当重视，我想这也是你会来此上任的原因，至于叶堂主的事，等下次放假我回到师门亲自为你调查”
“李默，我是被冤枉的，你可一定要帮我伸冤！”
师永杰看向李默，像是看到了救星
这是他最后的希望
“恩”
李默对师永杰稍稍安慰一番后，叫来了高正义小旗，示意师接下来永杰跟随他执行任务
“好”
高正义点头后，带着师永杰离开
李默深吸一口气后，皱起眉头，面露深思
以他对于进修堂叶堂主的了解，这位叶家金丹修士在师门当中，应该属于相对中立的地位，没有道理刻意刁难这个连公道会都没有加入的师永杰
这背后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呢？
实在是让人费解
“咦，这不是我送你的笔记吗！”
李默闻言，回过神来
吕翠翠看到办公桌上的《翠翠心得笔记》，顿时笑盈盈地拿了起来
李默微微一笑，暂时将师永杰之事放在了一边
“嗯，这段时间不忙，正在研究傀儡术，前些天没事的时候，我已经独立组装出了木牛流马，也勉强算是一位傀儡师了”
“哦？”
吕翠翠闻言，笑着凑了过来，仰头看向李默
“我这次的任务，一共十五天，你接下来有五天的时间，向我这位吕家傀儡师请教哟”
由于两人距离太近，吕翠翠的鼻息几乎喷到了李默的脸上，这让他不由得后退了半步距离，表情有些不太自然，并做出微微收腹的姿态
吕翠翠见此，不由得愣住了，赶忙上前搀扶李默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事，没事”
随即吕翠翠似乎注意到了什么，脸色顿时红到了脖子根，吓得触电般退了开来
“那，那，我给你去泡一杯茶，碗在哪里，不对，茶壶杯子在哪里？”
下午
李默换上了便衣，与吕翠翠在百安县城内游玩了一圈
晚上
在李默的组织下，天命司众人为师永杰接风洗尘
江飞燕作为百安县总旗，也亲自现身，她宽慰了师永杰一番后，便开始不断地向吕翠翠敬酒，吕翠翠不胜酒力，趴在桌子上晕了过去
随即江飞燕转头看向李默，流露出得意的表情
她眼神里满是笑意，一副接下来就看你自己的表情
李默自然是知道，这位不着调师姐的意思，当即翻了个白眼
而在众人热情地招待下，师永杰也总算是稍稍流露出笑容，与众人不断倾诉自己的委屈，并表示如果谁想要保养法器的话可以随时找他
第二天清晨
吕翠翠忐忑了一晚上
但想到昨晚李默竟然真的没有对她做些什么，她现在反而有些失望起来
怀着纠结忐忑的心情，吕翠翠从原本属于李默的床榻上起来，仔细地梳妆打理一番后推开屋门，她先是仔细地观察了一番院内的两具人形傀儡，随后来到了傀儡屋
“你昨晚就睡在了这里？”
“嗯，你醒啦”
李默笑着道：“司里的伙食相当丰盛，一会儿我们可以去那里朝食，当然，你如果喜欢品尝一些新鲜的，也可以去市面上逛逛”
“不用了，就去司里吧”
吕翠翠笑着进入房间后，看向李默满屋的各种傀儡零件，紧接着注意到李默亲手炼制的木牛流马
“哇！”
吕翠翠流露出吃惊的表情，快步上前抚摸着木牛流马
“你的手工艺竟然精密，乍一看下，还以为是某个傀儡大师的作品呢！”
这架木牛流马，长约一丈三尺，宽约六尺，底部有四个轮子，以灵石为动力，需要一位驾驶员操作，可在平缓坡地拉运货物，速度约为快马的三分之一，每驾驶六十个时辰左右，便需要更换一块下品灵石
而这也是木牛流马难以大规模推广的原因
一块灵石相当于十两银子，这可不是小数目，因此在牧州境内，木牛流马仅仅只是在安乐城内存在，作为富人玩具
李默微微一笑
这多亏他修行了剑心诀，又有炼器术相辅相成，再加上他平日里颇为理性，最擅长解决一些精密计算类的问题，所以制作出的傀儡也颇为精密，并不会出现吕翠翠那般歪歪扭扭、丑陋不堪的傀儡形象
吕翠翠开始观察起木牛流马的内部结构
“你在机械结构上也很有造诣，又有如此精密的手工技艺，也许你更适合朝着神机门的外挂机械铠甲方向发展！”
李默却摇了摇头
“可惜了，据我所知，神机门的傀儡术，需要以他们的主修功法为支撑，否则是无法长期保存各种邪祟器官的，只有通过那些特殊的邪祟器官，才能让他们的外挂机械铠甲发挥出惊人的威力”
邪祟的强大，在于他们的各种能力，乃是偏向于规则性的邪术
这颇有些原始教派信徒们的法术，并非源自于自身，而是源自于某些更高层次力量的赋予
因此
低阶巡查使斩杀高阶邪祟，高阶修士莫名其妙死在某些不起眼邪祟的事，可谓是屡见不鲜
对于邪祟不可以常理论断，即使是高阶修士也必须要保持足够的谨慎
而之前在中山国的禁断大阵内，李默可谓是充分领教了各种邪祟的可怕，再加上之前翻阅华安镇内各种邪祟案件的典籍，他对此可谓是非常小心，以免日后再阴沟里翻船
“说的也是”
随即又吕翠翠流露出惊讶
“你连这个都知道？”
“你忘了，我结业考核后去中山国参加了交流会”
吕翠翠恍然大悟
“不过这架木牛流马的能源部，好像有点儿问题啊”
“啊？”
李默闻言后，赶忙凑了过来
涉及到傀儡术方面的问题，吕翠翠的表情逐渐变得认真起来，她先是结合实际向李默仔细讲述，随即又来到了办公台上，拿起设计图纸认真地绘画起来，李默在她身后若有所思，不断提出疑问，得到吕翠翠的解答后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
五天时间，一晃而过
吕翠翠依依不舍告别后，踏上了回归师门的路程
李默目送吕翠翠离开后，这才回到了天命司，看向了正在办公桌上低头沉思的师永杰
他忽然想起来，这不就是一位炼器师吗！
虽然暂时不知道对方受此待遇的具体原因，但对方既然已经来了，李默自然是要向其好好地请教一番炼器术方面的疑惑了
尤其是他不明白，自己准备了这么多材料都不够用，那么其他的炼器师又是如何提升炼器熟练度的？
师永杰闻言，强打起了精神
“是这样的，想要成为一名炼器师，所要学习的基础并非是炼制法器，而是分解废品，需要将各种废料中的金属之精分解还原，回收利用然后反复的炼制法器、分解还原，回收利用，才是炼器师的正确提升方式”
分解还原，回收利用？
李默闻言，恍然大悟！
“这里就不得不说圣鼎门了，据说圣鼎门的主修功法，能够让弟子们在分解各种废品的时候，额外获得一些炼制该法器时的心得，依靠这种鼎道功法，圣鼎门的傀儡、制符、炼器、炼丹造诣可谓非同小可，并且他们的大鼎也会因此获得成长，可谓攻防一体利器”
分解还原炼器、炼丹造诣，李默还可以理解
但分解还原傀儡、制符造诣，则着实有些出乎李默的预料了
当然
外人看到的都是种种好处，在具体执行过程中，圣鼎门弟子们会遇到怎样的困难，外人就不得而知了
正所谓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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