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给你挑了个不错的对手

  翌日下午。
  蓉城某家西餐厅，包间内。
  “奥萝拉妹妹。”
  “接下来的问题你一定要老实回答，这将关乎我们接下来的安排。”
  “嗯……唔嗯。”奥萝拉老老实实，乖巧地点头。
  “第一个问题。昨天晚上，你究竟是哪一个爱丽丝？”
  短暂的沉默。
  奥萝拉低头思考了一会儿，轻声说道：
  “该怎么说呢……那种感觉很奇妙，就好像我被分成了两个人似的，那两个都是我，我在那段时间里有两份同样的记忆。”
  “原来如此。那么第二个问题。”
  苏天晴端正神态，说道，
  “如果说黑色的那个爱丽丝是你自己，那你是否拥有开膛怪人的记忆？”
  “（摇头）”
  奥萝拉摇摇脑袋。
  “黑色的那个我……直到昨天晚上，我才感觉到了她的存在。”
  “我无法与那个恶灵——啊不对，应该叫他开膛怪人。”
  “除非是直接看到，否则我无法察觉它的出现，更别说是记忆了。”
  “这样啊……从混沌无序的怪人魔力中诞生的繁星幽影，着实称得上繁星的奇迹。”苏天晴呢喃自语。
  在解析魔法的结论中，开膛怪人的魔力异常混乱，乱得让自己怀疑它到底为什么会聚集成怪人。
  而两个爱丽丝的魔力特征高度一致，都是寻常魔法少女的特征，与开膛怪人截然不同，
  那也就有充分的理由说明黑色的爱丽丝是昨天刚诞生的。
  ……可这样的事情真的有可能发生吗？是否跟她的信念与意志有关呢？
  苏天晴回想起了爱丽丝与开膛怪人那场短暂的激战。
  这是唯一引起黑色爱丽丝出现的变数。
  那场战斗持续时间很短，仅仅十几个回合，爱丽丝与开膛怪人之间也没什么特别的对话，
  大多是“嘿呀！”以及“呜哇！”这样的拟声词。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可能也就是开场前爱丽丝的那一番发言吧：
  【我会打倒你，我已经不再害怕你了！】
  非常有主角气场的台词。
  “其实是因为当时气氛似乎很合适，所以我就……就试着喊出了动画里的台词……”
  “没关系的啦，很帅哦。”苏天晴笑着说道。
  奥萝拉有点害羞，抓起手边一只靠枕挡住自己通红的脸颊。
  短暂的停顿后，少女从害羞中恢复了些许，放下靠枕，低垂着脑袋，轻声呢喃：
  “……天晴姐姐。”
  “嗯？怎么啦？”
  “我曾经认为，我就是开膛手杰克。”
  “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开膛怪人攻击无辜的人，而我却无能为力。”
  苏天晴没接话，默默地充当着一名倾听者。
  “我原本以为，只要我变强，把那个恶灵给打倒，就可以彻底消灭它，彻底摆脱它带来的影响。”
  “直到打败了开膛怪人以后我才发现……我始终没有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来。”
  “我仍然是过去的那个自己，甚至……那些过去的事情甚至变成了第二个我，就好像是在嘲讽如今的我所做的一切……”
  奥萝拉低头说道，双眼注视着她自己的鞋尖，轻轻捏紧了拳头。
  “……天晴姐姐，我想做些什么。”
  “那些因开膛怪人无差别袭击而死的人们……我想为他们做些什么。”
  “我想像魔法少女一样保护大家……但是、但是我……”
  “我好像什么都做不到……我无法弥补这一切，我甚至……甚至无法弥补自己曾经的过错……”
  沉默。
  苏天晴停顿了一会儿，轻声说道：
  “你做得已经足够多了，奥萝拉妹妹。”
  “而且，你无需因为自己的过去而担忧，那是你自己的一部分。”
  “正因为有了过去的你，你才是一个完整的人，才能成为一个完整的奥萝拉。”
  “更何况你也是开膛怪人的受害者，若是轻易便将怪人制造的可怕灾难归咎于你自己，只会带来更多的痛苦。”
  “如果你真的想为人们做些什么，不如从现在开始。”
  苏天晴站起身来，朝奥萝拉张开双手，向她敞开金毛狐狐的平坦怀抱，
  “守护珍视的一切，为人们带来笑容与欢呼，这是只有身为魔法少女的你才能做到的事。”
  奥萝拉眨眨眼睛，仿佛理解到了什么。
  ……
  晚上。
  蓉城南部，二流区市民中心。
  风信子面无表情地站在石板路上，紧盯着面前那两个面容一模一样的娇小少女。
  黑色的爱丽丝微微皱眉，眼眉低垂。
  金色的爱丽丝握紧魔杖，上前一步，朝风信子恭敬地问候：
  “风、风信子小姐，晚上好！今天就拜托你了，请多指教！”
  “……晚上好。”
  风信子礼貌地回应，然后抬头看向坐在不远处屋顶上悠闲哼歌的金毛狐娘，开口说道：
  “喂，心月狐，你把我骗到这来就是为了跟爱丽丝她当对练？”
  “瞧瞧你说的什么话，风信子小姐，怎么能叫骗呢？”
  金毛狐狐笑着说道，
  “我可是非常诚恳地邀请你来市民中心一起玩哟，而且，风信子小姐你不也很守信地过来了吗～？”
  “啧……”
  风信子撇撇嘴，转头看向面前的两个爱丽丝，稍微感觉有点棘手。
  不久前，自己收到了英雄协会的请求，说是心月狐占据了市民中心，要求风信子本人到场“一起玩”。
  而且不许其他魔法少女到场，并且承诺不会让风信子受伤。
  “不让我受伤？那狐狸说的话你也信？”风信子是这样跟鸢尾花二人吐槽的。
  可也没办法，心月狐手上有市民中心的建筑物做人质，要是不去的话第二天就只能看到被整个捏成狐萝卜的建筑物废墟。
  风信子一路上至少想了八种自己可能会遇到的情况。
  包括但不限于落地就被地狱猫追着打、被地狱猫柴郡兔混合双打、被地狱猫柴郡兔黄道魔女超绝车轮战这些情况。
  甚至还想过被心象世界卷入进去，然后被魔法变成【风信子牌超扛揍沙包】的地狱绘图。
  但绝对没想过会被当成爱丽丝的陪练对象。
  “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爱丽丝？”
  “这个嘛……你当成是爱丽丝她的特殊能力就好了哟～”
  心月狐没有过多解释，风信子也没有认真思考。
  别问，问就是魔法。
  “既然风信子小姐没有意见……”
  “爱丽丝，开始吧。”
  话音刚落，黑色的少女瞬步上前，手中长剑刺出，被风信子用大剑轻松架住。
  天蓝的魔法少女从大剑后露出半张脸，眼神凌厉。
  激战一触即发。
  爱丽丝勇猛上前，爱丽丝气势不减，爱丽丝渐露颓势，爱丽丝被打飞倒下。
  风信子终于感受到了“打架能打赢”这件事的舒畅。
  狐娘猫娘站在屋顶，俯瞰着地面上那场碾压般的战斗。
  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啊，爱丽丝。苏天晴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