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3章 改变
黎光目送鹤晴带着人上车离开，并没有阻拦。只是脸上笑的愈发得意。
两个月前范家、卫家先后出事，引发了十级，就算达到十三级，面对人族所有力量汇聚起的强大秩序，她也没多少反抗余地。
鹤晴不禁想到了老师高正阳，他一直在说秩序是束缚。她并不很认同，因为秩序才是人族基石。
特别的在末日世界里，无序的混乱让大多数人变成了野兽。在那里生活的越久，就越知道秩序的宝贵。
鹤晴心神不定的的回到家里，高正阳还是没出现。这更让她不安。
“老高，高师，高爸爸，快出来啊……”
鹤晴其实已经有一段时间没看到高正阳了，但她修炼进入了正轨，又了一遍，最后一脸求助的问：“老师，怎么办啊？”
高正阳反问：“你觉得该怎么办？”
还是那句话，鹤晴都走到这一步了，就要学会自己处理各种问题。要是她遇到十三级强者，他可以伸手帮忙。
鹤晴也明白高正阳的意思，她说：“到了这一步，就只有一个办法能解扣了。我去灭了黎家，然后暂时失踪。”
正面对抗秩序是做不到的，但铲掉威胁源头，再跟着进入其他世界，就能脱身。又不至于连累家里。
“不错，总算有点强者的样子了。”
高正阳说：“你既然无法照顾家里人，就自己离开，免得拖累。”
鹤晴其实想恳求高正阳照顾家里人，但她想了一下终究没说出口。以高正阳的身份和能力，想要照顾就会照顾，不想照顾她说了也没用。
这条路终究都是她自己选的。包括偷灵甲，都是为了洗清自己身上嫌疑。一切都是源于她的那次自以为是的冲动。
结果，就像打开了深渊大门，她一只脚踩在里面越陷越深。
“如果给你重来的机会，让你回到杀范云鹏前一秒，你会怎么做呢？”高正阳问。
“我还是要杀了他们！”
鹤晴回想起来这一切，并不觉得后悔。
范云鹏这些垃圾，就该杀。她掌握了强大力量，要是连自己尊严都无法维护，力量有什么意义。
高正阳到是很欣赏鹤晴的果决和独立，出了这种事情，并没有想着找他擦屁股，也并没怪他不帮忙。
这个徒弟还是挺不错的，能搞清楚情况。
这种心意情绪上的微妙变化，是瞒不过高正阳的。
“去吧，我会在背后挺你。”
“这一点都不好笑。”
话是这么，鹤晴还是忍不住笑了。不管如何，有高正阳在后面支持，她的心就了支点。
高正阳伸手在鹤晴眉心轻轻点了一下，“这是我最近的研究成果，先给你试用。”
鹤晴眉心一热，识海中就多了两具人形灵甲。
这两具灵甲正是鹤晴从研究所偷出来的，但其内部构件核心法阵都被重新调整过。已经和原本的灵甲有了本质不同。
：“有种很高妙的法门叫一炁化三清。这两个灵甲就可以分别使用神识和心灵去驾驭。当做你两个分身。”
“尤其是这个心象灵甲，可是我独门秘法。”
高正阳说起这个也颇为得意，诸：“神识遥控灵甲，很容易被干扰。虽然神识波段可以通过加密，但针对神识层面的力量太多了。一个粗暴的神识震荡，就可能破坏你对灵甲的控制。
心象灵甲不同，没有相应的特殊力量，几乎无法干扰。以你的能力，这具灵甲的遥控半径三万公里左右。足够你用了。”
“你熟悉一下这两具灵甲的操控，对你很有帮助。”
高正阳说：“时间紧急，你先去末日世界练几年再说。”
也不容鹤晴反对，高正阳一拂袖，就把鹤晴送到了末日世界。
鹤晴虽然是十级高手，但想要如意操控两具灵甲化身却不容易。必须要经历众多实战，这才能真正掌握化身的力量。
对于人界来说，几分钟的时间不值一提。
但几分钟后重新出现的鹤晴，却已经在末日世界里战斗了几百，却怎么都看不出末日世界的问题。
最合理的解释，就是高正阳能操纵两界世界流速变化。不过这些也不是重点，鹤晴转就集中精神，考虑起下一步究竟该怎么做。
两个灵甲化身的确好用，甚至因为灵甲材质的问题，比她本体更强横。而且有两个可以远程操控的分身灵甲，能玩的花样就太多了。
要不是她被黎光撞破了身份，只凭这两个分身，她就有很多办法洗清自己身上嫌疑。现在却没什么别的办法。只能硬干了。
“去吧。加油！”
高正阳一脸鼓励的说：“命运一定要掌握在自己手里，才有资格称为强者。徒有力量，却只能随波逐流，那就是废物。”
鹤晴点点头，她总觉得高正阳的笑容有种说不出的味道，但仔细看又看不出哪不对。
鹤晴心里的一丝疑惑，在看到黎光后就迅速消散。这个时候，可不是适合想别的。
能轻易找到黎光，也是鹤晴在他身上留下一丝心灵印记。
黎光正在一栋豪宅里，和几个男人在聊的话题正是鹤晴。
一面光镜上，鹤晴立体影像在慢慢旋转。这个立体影像上还表明了各种身体数据。
“啧啧，这个女人腿可真美，脚也美……”
“真是极品美女，我居然没印象！”
黎光满脸讨好的说：“这女人有把柄在我手里，只等我收服了调教好，就请两位好好品尝。”
“哈哈哈哈……”
一个富态男子笑着摆手：“君子不夺人所好。好东西还是你自己留着吧。”
另一个满脸阴鸷的家伙则说：“你要小心点，万一这女的真和黑夜妖姬有关系，那就麻烦了。”
鹤晴知道，所谓黑夜妖姬就是特指她。因为她总是黑夜出动，又妖异不可捉摸。虽然没有留下任何影像，却有不少人见过她。
“不会的。我调查的很清楚。这女孩身家清白，就是偶然得到了传承。”
黎光调查过鹤晴的所有背景，确定这人怎么都和黑夜妖姬没关系。
黑夜妖姬针对范家和卫家，说到底是为了扰乱人耳目，真实目的是偷灵甲。这个层次太高了，不是鹤晴能接触到的。
鹤晴就算是十级，也没资格去研究所偷灵甲。
黎光十分自信的说：“鹤晴绝对不是黑夜妖姬。”
“你到是挺自信啊。”
鹤晴从虚空中走出来，正站在黎光面前。
几个男人脸色都是大变，这房间法阵重重，外面还有警卫。鹤晴却轻易突破重重防御直抵这里，展示出了可怕的力量。
更可怕是鹤晴说话的语气，让几个男人都生出了极其不妙的预感。
果然，鹤晴话音未落，身上流光一转，就变成了身穿黑色皮衣脸戴墨镜的形象。
“很抱歉，你错了。”
鹤晴轻轻吹了口气，把额头上留海吹的飞扬起来，“这个错误很致命。”
鹤晴慢悠悠的说着，黎光脸色却变得异常难看。鹤晴居然真是黑夜妖姬，这下完蛋了。
那可是黑夜妖姬啊，把范家和卫家高层杀绝的强者。柳七峰这样的绝世强者，都被黑夜妖姬戏弄了。
黎光心里满是绝望，他运气怎么这么好，随便弄一下就捅到了马蜂窝。
知道黑夜妖姬的厉害，黎光都不敢伸手反抗。其他两个男人也是如此。他们修为不错，但都有自知之明，和黑夜妖姬差的太多了。
几个人只是悄悄催发护身法器，却绝不敢轻举妄动。
黎光都想跪下了，他哀求说：“大人，我愿意跟着您，给您当够。干什么都行……”
到了这一步，黎光只想要活下去。至于黑夜妖姬是什么人，到底有什么目的，他根本就不管。
“不需要。”
鹤晴对黎光很的不屑，不屑到都没兴趣再说什么，她举起拔枪，焰光闪耀。
黎光三个人来不及做任何反抗，就和沙发一起在焰光中爆成千百碎片。
鹤晴一不做二不休，今灵甲化身本身的变化。
就算遇到十一级强者，只是前后夹击，就能秒杀对方。
鹤晴灭掉了整个黎家高层后，悄然回到家里。看着熟睡的父母和弟弟，她心情异常难过。
从此以后，这样平凡幸福生活就一去不返。也不知父母和弟弟会不会被牵连。
这种面对未知命运的无力感，让鹤晴痛恨自己的弱小。她想找人诉说，但高正阳不在。她都不知该和谁说。
鹤晴想了又想，还是联系了白湖。她刚睡，一脸的迷糊状态，不知鹤晴半夜三更联系她干什么。
“我要走了。”
鹤晴满脸凝重：“小白你是我最好朋友，麻烦你照顾我家人。”
白湖不明所以：“你、要干什么去啊？”
“我、其实是黑夜妖姬。”
“黑夜、妖、姬！”
白湖听到这个名字后，吓的一个激灵，一下就清醒过来，她有点激动说：“这种玩笑不能乱开。出了这个词，就会触发更高层级的监控。
“我没开玩笑。我就是黑夜妖姬。我不是人族敌人，只是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才做出那些事情。”
鹤晴对白湖摆摆手，“希望你能理解，我并不是故意骗你。再见，小白。”
“哎哎哎……”
白湖还想和鹤晴说什么，鹤晴却都等不及了，她打开空间通道，进入了末日世界。
这一次，她不到十一级不会出来。
末日世界还是那样的残酷冷漠。各种异兽和丧尸，只会战斗。各种幸存的人族，大都奸诈险恶。
鹤晴在这里战斗了二十年，有一：“节哀。”
“你、”
鹤晴看高正阳说的轻描淡写，心里戾气差点就爆出来。她勉强压下怒气，恳求的问：“你为什么不帮帮他们？”
“我没这个责任，也没这个义务。”
高正阳淡然说：“从情感上说，也没有这个需要。”
“老师，你就不能帮帮我么，你和我也没情感没责任？”
鹤晴自从修炼有成，还是第一次这么软弱无力，说着说着眼泪就流出来了。
“有情感有责任。”
高正阳摇头说：“但你终将要面对无力改变的残酷命运。连家人死亡都承受不了，你怎么拯救人族？”
“我不想拯救人族！那是你给我的责任！”
鹤晴决绝的说：“我现在希望人族都死光死绝。”
高正阳也不生气，他摊开手说：“随便你吧。我只能负责教你，怎么向前走是你自己的事。”
“等等！”
鹤晴看到高正阳要离开，她急忙起来拦阻。
高正阳笑了：“怎么，你还想杀师不成？”
鹤晴轻轻呼了口气，平稳住自己情绪，“老师，你知道我不会那么疯狂。我只是，突然对一切很厌倦。开始怀疑起自己的选择……”
“那你想怎么样？”高正阳问。
“抱歉，辜负了老师对我的栽培。”
鹤晴屈膝跪地，给高正阳深深叩首。转又决绝的说：“我去找仇人杀个痛快。老师的大恩，这一世只怕是报不了了。”
“我到没看出来，你性子这么烈。”
高正阳轻轻叹气，“不应该让你在丧尸末日世界待这么久，成了这副性子。”
鹤晴站起来，突然拥抱了下高正阳，“老师，我爱你。”
她伏在高正阳肩膀上黯然的说：“但我知道，你永远不会爱任何人。”
“不要把我说的那么绝情。”高正阳轻轻拍着鹤晴肩膀，“你有点太激动了，先睡一觉。其他等睡醒再说。”
鹤晴冷幽一笑，并没有回应。不论如何，她不会改变自己的决定。在这一点上，她完全师从高正阳。
但高正阳的力量，不是鹤晴能抗拒的。她眼皮发沉，很快就昏睡过去。
等她再睁开眼睛，就听到门外鹤妈再叫：“还不起床吃饭，就等你了，快点，别磨蹭……”
“这是、幻觉么……”
鹤晴有点懵，有点搞不清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