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96 不想谈了

  “哈哈,不是”
  鸦隐干笑了两声,“就尚阳他家研发了一款新游戏,让阿元一块儿过去内测玩玩儿”
  为了防止宫泽迟继续发出‘死亡追问’,她决定开启一个相对安全些的话题,“对了,你也要回沃林区那边的宅子吗?”
  “嗯,顺路回去看看奶奶,把爷爷的情况告诉她”
  提取到‘奶奶’这个关键词,鸦隐又暗戳戳地将话题往及桑镇的土地开发项目上引
  “这么一说又让我想起了春生的奶奶,刚才医生拿来的检测报告显示——”
  鸦隐一边说,一边仔细观察着宫泽迟的表情,“老太太的是因为常年累月地摄入了不少重金属元素一类的有毒物质,所以导致了突发性器官衰竭……”
  “要看接下来的治疗情况,可能会到移植器官才能存活的程度”
  宫泽迟依旧是一片淡淡的神色:“你想说什么?”
  鸦隐暗自腹诽了一番冰块脸也不是全然没有作用,至少很难让人看出他此刻的情绪到底如何
  眼看着‘未婚妻’的位置快要到手,她也不想问出过于锋利的问题,引起对方的警觉与反感
  于是迂回道:“噢,我想着会长大人既然已经稍稍援手了,干嘛不帮人帮到底呢?”
  “反正迟早都要将及桑镇的土地都拿下,或许可以预支部分补偿款给到春生家里人——”
  “呵”
  宫泽迟发出一声短促的轻笑,“只谈这个的话,那么可以如你所愿”
  右手支在车窗的边缘,手掌托腮,鸦隐侧着身子缓缓眨了眨眼:“如我所愿?”
  “难不成还可以谈点别的?”
  面色瞬间变得古怪了几分的宫泽迟,下意识舔了舔干燥的下唇
  在这片私密的车厢里,原本浮动的清淡的柠檬水的气味,似乎已经逐渐被源自他身侧之人所散发出的清冽的木质调的香味,所侵蚀
  勾得他回想起了上一次与她相关的‘谈点什么’的记忆,这让他后知后觉的感受到了一抹灼热
  自他的胸膛里那颗不断跳动的脏器而起,随着泵发的血液一起飞速地窜向四肢百骸
  纤长的睫羽簌簌抖动了几下,他忽然单手将脖颈处扣得严实的扣子解开了两颗
  深呼吸了几息,却依旧无法阻止那片似火烧般的灼热蔓延
  “唔,比如?”
  这一次,在不断倒退的公路上,在整个世界都仿佛被雨水侵染,而他们却待在这片相对干燥而狭小,充满了安全感的空间内——
  他再没有理由让对方离开
  又是一道宛若炸开的金线似的闪电,蔓延过翻涌的云层,也照亮了宫泽迟的侧脸
  鸦隐眼尖地瞧见了对方的锁骨上,似乎蔓延上了一片潮红,于是她了然一笑,抬手……
  关掉了空调制热的按钮,还十分体贴地通过按键将靠近宫泽迟那边的车窗,给放低了一条狭窄的缝隙
  “看来你真的很怕热,怪不得不让我开暖气”
  陡然的袭来的一阵冷风,夹杂着几滴冰凉的雨水落到了宫泽迟的脸上
  也将他那蠢蠢欲动的暗火,浇灭得一干二净
  鸦隐感觉到冷空气涌入,将驾驶室的温度平衡了不少:“怎么样,现在好多了吧?”
  “嗯,那咱们现在来谈谈——”
  “不用了”
  宫泽迟紧抿着薄唇,透过车内后视镜,刚好与鸦隐的目光对了个正着,“我不想谈了”
  鸦隐并没有意识到对方的情绪,那点子恼羞成怒被他冰冷的外壳严密包裹,并没有泄露出多少
  所以,她只在心里低咒了一声,真是个阴晴不定的性子
  一时无言,为了躲避这份尴尬,她只能装作欣赏窗外一片昏沉的雨景的模样,将头扭了回去
  她原本猜想,木真的父亲木凡携款潜逃一事,会不会有宫氏在背后作为推手
  毕竟那一年即便有上面运输物资,也冻死了好多户老人,常年在外务工的年轻人也不会回老家居住,原本的房屋也彻底闲置荒废了
  宫氏想要开拓林塔近郊一带的土地绝不是一朝一夕的计划,而大量的房产荒废,也十分利于他们的土地购买计划——
  或许木凡并非携款潜逃,只是因为他发现了什么……被人弄死了,还要作为替罪羊,顶锅背上这一罪责
  原本及桑镇有大片的筒子楼,都是原来的老厂分配给职工的住房,按法律上来说,他们只有居住权,没有所有权
  但一连几十年祖孙三代都在房屋里住下去,想要无条件收回,又谈何容易?
  总不能把为厂子卖命了几十年的老人,给赶出去,让其直接流落街头吧?
  如果要拆迁赔偿,与房屋的所有者和居住者之间该如何协商赔偿比例,就又是一件令人头疼的事情
  倒不如……直接釜底抽薪
  而针对于自建楼房的住户,譬如随春生的奶奶这样的人家,想要快速清理——
  只要够狠,事情做得够隐秘,也不是没有办法
  “到了”
  低沉的男声打断了鸦隐的沉思,她抬眸一瞧,只见雨势渐小,汽车已经停到了鸦宅的大门外
  “谢谢你这么晚了还能送我回来”
  鸦隐刚要打开车门,便被宫泽迟止住了动作
  他先下车打开了那把黑色的打伞,再从车头绕到副驾驶座外,替鸦隐拉开了车门
  确保她下车没有淋到一滴雨,宫泽迟将伞塞到了鸦隐手中
  由于身高差的缘故,鸦隐不得不将手中的伞柄往上抬高
  这样的动作倒方便了宫泽迟——
  他不待对方再说出拒绝的话语,干脆利落地将风衣外套从身后披上了鸦隐的肩头
  “进去吧”
  也不待鸦隐反应,他迈着长腿三两步就折返回了车里,调转车头,他挥了挥手:“下次再见”
  鸦隐看着远去的车尾,终于从宫泽迟那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中反应了过来
  男人宽大的风衣还携带着他的体温,从她的后背到前胸,都是暖烘烘的一片
  不是,怎么要还的东西越来越多了?
  于烬落的钻石戒指一件,宫泽迟的衣服又是一件
  .my.m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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