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老战友的哀伤
苍云岭西北面15公里处，宋庄镇，晋绥军358团驻地
楚云飞站在瞭望台上，听着东面成家湾那边传来的炮声，举起了望远镜
但是根本看不见什么东西，只能隐约看见那边山头上飘起的青烟
两边去年12月的时候还闹得很不愉快，后来又和好了，358团也是当时调过来给八路军上眼药的
原本早该调走，但是又接到了鬼子准备扫荡的消息，又在这里停了下来
楚云飞判断了一下火炮数量，说道：“至少是一个炮兵大队！”
在他身边，还站着一个戴眼镜的中年军官，正是楚云飞的参谋长，方立功中校
方立功点了点头：“嗯，这伙八路军，一定是完...”
话没说完，那边就传来了一阵十分密集的爆炸声
云飞兄和立功兄全都愣了一下
“我的天呐！”云飞兄惊呼道，“这是重炮才有的动静吧？”
方立功背起手，叹了口气：“看来，日本人这次，是势在必得啊，连重炮都调来了！”
“唉！”云飞兄懊恼地捶了一下面前的女墙，“这下，连想帮忙都帮不了！”
新一团炮营这边
急速射状态下，10发炮弹不到2分钟就全打了出去
然后，杨志华下令，标尺抬高，炮击延伸
看着那些怒吼的重炮，杨志华大呼过瘾
“这他娘的才叫炮！”
而在炮营前面大约3公里，也就是那边的山谷处，新一团4营所属炮连的6门107火，12门120迫也已经做好了准备
随着4营炮连连长的令旗挥动，72发火箭弹带着唰唰的声音，向着坂田联队的步兵攻击集合点飞去
那些重迫击炮则是齐射，虽然看不见敌人，但是大致的目标也已经由观察哨送过来了
4营的炮兵们使出了吃奶的劲儿，仿佛恨不得把带来的炮弹全都在1分钟内打出去
坂田联队
此时坂田的炮兵，以及他的联队部已经是鸡飞狗跳
坂田从一开始就没有挖掩体，现在他正被那个小胡子中佐和几名军官搀扶着，跟随护旗队向着北面狂奔
炮弹不停地落在他们四周
又听坂田大吼道：“不，我不走，我要和我的士兵在一起！”
在他身后远处两公里，也就是他们的步兵大队攻击发起点
除了第一大队刚才朝前移动了一公里，准备向着新一团驻守的山头发起进攻，剩下的两个大队全在这里
他们甚至还在发懵呢，怀疑是不是自家的炮打错地方了
就在这时，天上传来了唰唰的呼啸声
鬼子们抬头看去，就见雨点般的炮弹带着在白天都能隐约看见的尾焰，朝着他们这边落下
连绵的爆炸声让前面正在跑路的坂田等人都停了下来
坂田瞪着眼睛看着正在挨炸的皇军士兵，目眦欲裂
“呀咩！！！”
“联队长，快走吧，您必须转进到安全...”
呼~呜！
一声呼啸声打断了胡子中佐的呼喊，因为他听得出，这发炮弹的落点会很近
他一把按住坂田：“趴下！！！”
轰！
胡子中佐直接被炸成了两截，坂田则是被冲击波撞飞了好几米远
就在他抽搐着吐血的时候，恰巧又是一发炮弹落在他身旁，又将他炸成好几块
与此同时，山头阵地上也响起了一阵“砰砰”声，那是新一团连级的82毫米迫击炮在发言
苍云岭右侧，独立团阵地
孔捷听着北面那闷雷一般的爆炸声，眼泪流了下来
“老李！”
他很想去增援李云龙，但是他接到的命令，是驻防772团侧翼，不能擅离职守
思考一番后，他转过头大喊道：“通讯兵！”
“到！”
通讯兵快步跑来
不等他立正敬礼，老孔便直接说道：“骑上我马，去旅部，就说我独立团请战，请求增援新一团！”
“是！”
苍云岭
“狗日的小鬼子！”
程瞎子狠狠地捶了一下面前的沙袋，同样眼中含泪
虽然他不服老李，总想跟老李争
但那终归是他刚进队伍时的老排长，手把手教他放的枪！
而且他们团现在的装备，也是老李给的，要不然程瞎子自问都没有那个底气来苍云岭驻守
就见他转过头，吼道：“通讯员！”
“有！”
“去找旅长请命，我部，请求增援李云龙部！”
新一团指挥部
老李又跑到了山顶，用望远镜笑嘻嘻地看着下面被炸得躲都没地方躲的鬼子，完全没想到他的两个老战友正在为他伤感
安定县，是个大盆地，成家湾这边出去的通道，是个山谷，这就是个漏斗似的地形
坂田那老鬼子还以为是在打县大队呢，排开了一个找死的阵势，前头一个大队，中间两个大队聚在一堆，后面是他的炮兵和联队部
小鬼子嚣张惯了，到现在为止，挨过的最大规模炮击就是国军从德国进口的24门150毫米榴弹炮，那还是在华南
其余的都是75毫米博福斯山炮，至于八路军，他们见过最大口径的就是国造81迫
所以坂田认为这个距离是绝对安全的
老李手里的122榴弹炮，最大射程有11.8公里，27门，能完全覆盖下面那个漏斗，所以前面的鬼子完全是跑都跑不了
甚至再往前推一点，可以直接打到安定城的城墙！
所以鬼子被107火和120迫炸了，朝前跑，有茫茫多的82迫等着
朝后跑，122毫米的炮弹刚延伸出去，跑过去还得挨炸
就见老李放下望远镜，咂吧了一下嘴
“这仗打的，真没意思，用老王的话来说，就是一点技术含量没有！”
说着，又看向跟来的孙德胜：“去给炮兵下命令，我这边冲锋号一响，所有炮火向前延伸，掩护步兵冲锋！
老王虽然不懂打仗，但他说的步炮协同，还是有点儿意思！
炮击持续5轮之后，你们营发起总攻！”
“是！”
时间一晃来到下午1点
旅部
电台声嘀嘀嘀响着，有通讯参谋正在给下属部队下达命令
指挥室内，旅长披着军大衣，捧着一个破旧的搪瓷杯，一边喝着开水，一边看着地图
他此刻的表情还算轻松，因为北面有新一团、772团，西面有771团，且弹药十分充足，手里还有10门重炮，几十门火箭炮，腰杆子硬！
借助地形，他觉得至少可以挡住一个师团的进攻
如果说老李是旅长眼里的刺儿头，那旅长就是上级眼里的刺儿头，那蹶子尥的，不比老李少
他从老李那儿拉过来的装备，也是一点儿没上交，全昧下了
师长那边，给10吨猪肉、50吨粉条、50吨白菜，外加300吨面粉和那些棉花，乐得只夸旅长干得漂亮
甚至给老李张罗的那些人才，他还是用上次老李缴获的那3个大队的装备，以及新一团、771团、772团换下来不要的
就这，那些被换了人才的兄弟部队还直夸旅长大方
要说也是，他们又没炮，更没车，留着那些驾驶员啊、炮兵的，干嘛呀？
当然一共换来的得有600多人，旅长给了老李100多
再看地图上，鬼子的进攻路线，大体就是分四路
水泉一路，临汾一路
剩下的一路在东面，是从邯郸那边过来的，走的釜口陉，大约有7个大队的兵力
一路在南面，从晋城北上，那边的兵力是6个大队
这对于师长而言完全没问题，所以旅长一点也不担心总部和师部的情况
不过现在都还没交上火，具体什么情况也得等开打了才能确定
就在这时，参谋长面色焦急地大步走了进来
“出事儿了！”
旅长抬起头，有些纳闷：“怎么了？”
“这个李云龙，又违抗命令！他根本没有放弃成家湾，现在已经跟坂田联队，在成家湾北面的清凉山交火了！”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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