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千四百五十二章 墙上

  躲在垃圾桶里也很方便。
  只要能忍耐垃圾桶的环境。
  ……
  垃圾桶里除了垃圾……
  大叔不甘心的伸手扒拉了几下里面的垃圾。
  嗯。
  除了垃圾，并没有一位侏儒老人躲在里面。
  ……
  大叔：……
  大叔默默的把垃圾桶的盖子盖了回去。
  好吧。
  是他想多了。
  ……
  大叔把手伸出伞用雨水洗了洗。
  然后在身上擦了擦。
  反正他的身上都湿了。
  所以这擦手也就是聊胜于无了。
  ……
  大叔深吸一口气。
  “……啊。”
  大叔压抑的叫了一声。
  烦死了。
  这种好像看得到却摸不到的感觉很糟糕。
  让人憋屈。
  ……
  “你到底在不在这里……”
  “哐啷！”
  大叔伸脚踹了一脚垃圾桶。
  “耍我玩呢？”
  “要出现就出现。”
  “不然……”
  “就别出现了！”
  ……
  大叔忿忿的骂了几句。
  然后有些喘气的停下。
  他突然觉得自己挺可笑的。
  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又憋闷的？
  ……
  算了。
  大叔决定。
  他真的……
  对那位有着绿色头发与绿色皮肤的侏儒老人没有任何的兴趣了……
  就算再看到模糊的影子……
  他也装作没看见。
  他不会再-
  大叔仰起头。
  ……
  哎！？
  大叔愣住了。
  他倏然睁大眼睛。
  什、什么！？
  ……
  绿、绿色的头发！？
  ……
  大叔想要伸手揉揉眼睛。
  又担心自己揉眼睛的一瞬绿色的头发又不见了。
  他努力作筋骨。
  眼角都要抽搐了。
  ……
  这次……
  他看得很清楚。
  ……
  跟记忆中毫无差别的模样……
  小小的大约只有四岁孩童身高的身子。
  绿色的乱糟糟的头发。
  绿色的皮肤……
  是一种类似苔藓般的绿色。
  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褶子。
  毕竟年纪大了。
  ……
  “！？”
  大叔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他发现了记忆里没有的细节。
  不知道是他忘记了还是当时的自己的确没有发现……
  ……
  老人侧着身子。
  让他清楚的看到了……
  老人的背上……
  驮着像是龟壳一样的甲壳。
  绿得发黑。
  ……
  那是真的甲壳吗？
  大叔眯起眼睛。
  还是……一个模样逼真的背包？
  ……
  似是注意到他的视线，老人转过了脸。
  下颌处的胡须一翘一翘的。
  面上也都是褶子。
  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
  ……
  但显然……
  这位身上、脸上布满了褶子、微微佝偻着身子的老人……
  并不虚弱。
  不然……
  大叔看了看这面墙的高度。
  这位老人是怎么爬到这面墙上的？
  以老人的身高……
  该是极为困难的。
  当然。
  如果老人是身轻如燕、身手矫健的高手……
  当他没说。
  ……
  但这位老人是吗？
  当然不是。
  现实生活中哪有什么轻功绝顶的武林高手？
  那是武侠里才有的设定。
  ……
  那么……
  问题来了。
  这位老人是怎么爬到这么高的墙上的？
  他爬上去都不容易。
  需要借助脚踏。
  他看了看老人所在墙的下面。
  什么东西都没有。
  他这边的墙好歹还有两只垃圾桶。
  ……
  难道是从另一面爬上来的？
  大叔很快有了新的猜测。
  这堵墙的后面……
  大叔抬眼努力看了看。
  是店铺还是住宅？
  ……
  这面墙的后面是不是靠着一把梯子？
  ……
  觉得自己想通了的大叔渐渐的没有那么的惊讶了。
  暂且忽视老人出现的位置……
  重点是这个吗？
  当然不是。
  重点是……
  这位他曾有过一面之缘、被爸妈妈妈认定为他的幻觉、后来的漫长时间他也这么认为的老人……
  他真的……
  再次出现了！？
  ……
  大叔无意识的伸手揪了揪自己的脸颊。
  嘶～
  大叔倒抽一口凉气。
  好痛。
  ……
  大叔的眼睛一瞬不瞬的定在老人的身上。
  老人没有消失。
  像是……在看笨蛋一样的看着他？
  因为居高临下的原因-
  如果在同一水平面，他就算蹲下都要低着头看老人。
  但老人此时在高高的墙上。
  老人垂眼看着他，
  阴翳的天色与朦胧的水雾模糊了老人的轮廓与神色。
  让在墙下的他看不清楚。
  ……
  啊！
  大叔突然发现……
  “你没带伞！？”
  大叔很惊讶。
  这么大的雨。
  老人就这样暴露在雨中。
  大叔有些着急，
  “你快些下来！”
  大叔举了举自己手里的伞。
  “来我的伞下躲躲雨。”
  ……
  墙上的老人毫无反应。
  不。
  老人似乎微微歪了歪头。
  看着他的视线似乎……
  大叔无法判断。
  老人到底因为他刚才的话神色和缓了？
  还是愈发觉得受到了冒犯？
  ……
  大叔不理解。
  “你在淋雨。”
  “你不难受吗”
  “你这样会生病的。”
  大叔越说越有几分的苦口婆心。
  牵动着他脸上的痛感很鲜明。
  火辣辣的。
  他对自己下手可真重。
  ……
  老人毫无反应。
  ……
  大叔的声音一顿。
  他开始觉得不对。
  他捏紧手里的伞柄。
  伞沿抬得高高的。
  雨水打到了他的额头还有脸上。
  大叔没有在意。
  ……
  “你……”
  大叔迟疑着开口。
  “……你还记得我吗？”
  “我们过去曾经见过。”
  ……
  始终没有反应的老人第一次有了反应。
  ……
  感受到老人扫向自己的一瞥，大叔心里一喜。
  有戏！
  “真的……”
  大叔不由得有些手舞足蹈，“那时候我还很小……”
  “是在二十多年前吧……”
  “我连续好几天都很倒霉……”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很郁闷。”
  “因为倒霉这事……”
  大叔苦笑。
  “也不是什么可以靠人力解决的问题……”
  “你说是吧？”
  “但是……”
  大叔的脸色微敛，“那天，你出现在我的眼前。”
  “告诉我……”
  “我所有的倒霉都是因为你。”
  “你不记得了吗？”
  大叔有些忿忿。
  他可是记了这么多年。
  咳咳。
  虽然他也是这几天才想起来……
  但能想起来说明他还记得。
  只是暂时被封藏在了记忆的深处。
  ……
  而且，他是自己想起来的。
  但这位老人，他都说了这么多了……
  怎么好像还是没有想起来的模样？
  ……
  “我当时十分不理解。”
  “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