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伊鲁卡

  砰！
  鸣人的脑袋一歪，他的额头，忽然有鲜血滴落。
  “大家快看，这个妖怪又出来了！
  今天我们比赛，谁打中他的次数更多好不好？！”
  稚嫩的孩童声音响起，一个看起来不过四五岁的小孩子，高举着一颗不大的石头，正要向着鸣人砸来。
  方才第一块石头便是他丢的，正好砸中了鸣人的额头。
  砰！
  还不等他旁边其他几个小孩子回答，他便满脸兴奋的扔出了手中这第二块石头。
  “太郎！
  你太狡猾了，刚才那两次不算。”
  这些小孩子中，一个还流着鼻涕的家伙看着太郎又一发石头命中了鸣人的身体，他满脸不爽的大喊大叫着，然后也是一块石头向着鸣人丢来。
  只是可惜，已经被连续砸了两次的鸣人已经反应过来，微微侧身躲开了这块丢的很没准头的石头。
  “哈哈，阿木木你这个笨蛋，连这个怪物都砸不中。
  真是太笨了。”
  最开始的太郎看着名为阿木木的小孩石头砸空，立刻得意的大笑起来。
  其他孩子见状，也是大声的嘲笑起了阿木木。
  空气中一时间充满了欢快的味道。
  “可恶，你这个怪物。
  都是你的错，你为什么要躲开？”
  阿木木被嘲笑声气的满脸通红，他却不敢对着太郎撒气，这毕竟是他们这个小团体的老大。
  于是阿木木恶向胆边生，他拿起一块更大的石头，狠狠地便向不远处鸣人的脸上砸去。
  虽然只是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子，力气有限。
  但是若是被这样一颗石头砸在脸上，哪怕是鸣人，也要头破血流。
  木着一张脸，鸣人身子一侧，阿木木又砸空了。
  “哈哈哈……”
  嘲笑声更大了，这使得接连两次砸空的阿木木脑袋都有些充血。
  “啊啊啊，你不要躲啊怪物，我要打死你！”
  这个看起来不过幼儿园年纪的孩子，这一刻整张脸都狰狞到扭曲。
  在鸣人的眼中，这样的孩子，比起自己，似乎更像一个怪物。
  一拳又一拳，阿木木竟是直接舍去了石头，用拳头对着鸣人的身体就打了起来。
  状若疯狂。
  鸣人脸色木然，他习惯性的倒在了地上，双手抱住头，任由这个孩子在他身上发泄怒火。
  这一刻的鸣人已经有些后悔，方才为什么要躲开这个孩子的石头。
  无数次的教训已经告诉过自己不是吗？
  他越躲，这些孩子为了所谓的自尊，就越会在他身上发泄所谓的怒气。
  他反抗，就会迎来这群孩子们的围殴，甚至一些大人的偏架。
  自己被欺负，不从来都是那些大人们所纵容的吗？
  可是，今天自己为什么要躲呢，只要捂住头，乖乖的被他们丢石头不就好了？
  孩子的注意力转移的很快。
  看着鸣人和以前一样，像一块石头一样被动挨打。
  阿木木很快就没了继续殴打鸣人的兴趣，其他孩子们，也象征性的丢了鸣人几块石头之后，也同样没了和鸣人‘一起玩’的耐心。
  他们很快便手拉手，一蹦一跳的离开了。
  看起来，异常的……
  童真。
  “真是可爱的孩子们啊！”
  一个路过的木叶村村民笑着看着太郎他们离去。
  “很快我们也会有这样一个可爱的孩子的。”
  他的身旁，一个年轻的少妇挽着他的胳膊，抚摸着自己已经微微隆起的肚子，脸上全是母爱的光芒。
  没有人理会鸣人，顶多只是用厌恶的目光撇过他，然后匆匆离去。
  不知过了多久，鸣人仿若行尸走肉一般的站了起来，他拍了拍自己的衣服，让它看起来干净一些。
  然后又小心的从兜里取出一块洗的发白的手帕，将头上的鲜血轻轻拭去。
  然后折好，重新放回了自己的兜里。
  “鸣人，不能生气啊。
  就算是我，也会厌恶一个经常出现在身旁，却不能杀死的怪物。
  只要努力得到他们的认可，成为火影……
  一切都会变好的。”
  喃喃自语了两声，鸣人的脸上，重新挂上了开朗而欢快的笑容。
  他迈着轻松的步伐，继续向着忍者学校走去。
  …………………
  “换言之，
  你其实就是………
  杀了伊鲁卡父母，又破坏了村子的九尾妖狐啊……
  哈哈哈哈哈。”
  “你一直都在被村子欺骗。
  你不觉得奇怪吗？
  明明你那么努力的强颜欢笑了，那么努力的去讨好所有人。
  他们还是那样的厌恶你？”
  “没有人会认同你的，就连伊鲁卡，都在憎恨着你。”
  声音不断的在鸣人脑海中回荡，不知不觉中，鸣人似乎已经回忆了自己的一生。
  眼前，已经回到了现实，水木狰狞的表情，依稀可见。
  只是这个时候，他的表情已经逐渐从狰狞，化作了惊恐。
  脸上，从眼角开始，向着嘴唇拉出两条鲜红色的妖纹，鸣人獠牙外露，四肢探出了锐利的指甲。
  可怕的妖气弥漫，体表更是被鲜红色的查克拉所包围。
  鸣人竟是一时间同时进入了妖化和九尾化的状态。
  两股可怕邪恶力量的汇集，终究脱离了鸣人的掌控。
  “去死吧，鸣人！”
  似乎是被鸣人此刻的状态所震撼，水木竟是直接从背上甩出了一只硕大的手里剑。
  “鸣人！
  小心啊！”
  这个时候，伊鲁卡竟是不知道出于什么想法，强忍着受伤的疼痛，竟是直接趴在了鸣人的身上。
  鲜血……
  逐渐从伊鲁卡口中滴落。
  鸣人那已经兽化的瞳孔猛然一缩。
  而扔出了巨大手里剑的水木更是满脸的难以置信，他看着背上被巨大手里剑扎中的伊鲁卡，呐呐道：“怎么，会有这样的家伙。”
  以他的自私，自然是不肯相信会有这样的人，愿意用身体为自己的仇人挡住致命的攻击。
  “为什么？”
  鸣人的声音里带着嘶哑，眼中兽性狰狞。
  “因为，我们是一样的。
  我父母死了之后，没人夸奖我，也没人会认可我。
  我资质不好，总爱在班级里做些傻事。
  想要……
  引起别人的注意力。”
  “即便优秀，也没有人会注意到我，所以一直在做些傻事，真的很痛苦。”
  伊鲁卡说着，泪水忽然混合着鼻涕流了下来。
  “是吧，鸣人。
  你一定很寂寞吧，一定很痛苦吧。
  对不起鸣人，如果我更可靠的话，你就不会变成这样子了。”
  伊鲁卡的声音颤抖，扭曲，他哭泣的却越发厉害。
  “是吗，伊鲁卡老师。”
  嘴角忽然流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意。
  嗷呜～
  这个时候，鸣人的内心深处忽然有狼嚎声响起。
  一只矫健的巨狼，正在大口大口的吞噬着鸣人体内泄露的九尾查克拉。
  与此同时，鸣人脖颈处的项链缓缓发光，脸上的妖纹开始收缩，四肢的尖爪开始缩回。
  很快，鸣人就恢复了原本的状态。
  “伊鲁卡老师，对不起。”
  鸣人低声道歉，他狠狠将自己的老师抱住，声音里却依然有着些许低沉，“谢谢你。”。
  火影办公室里，一直用望远镜之术偷看的三代火影也是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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