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处告别45

  一辆辆车停下，音乐响了起来，他紧紧地盯着。只见后面的车门迅速打开了，一个女孩走了出来，伏在车窗说什么，她身材窈窕，步履轻盈，穿了一件简约的齐膝礼服，耳后的几缕长发被随意地挽了一个髻。其余的自然地披在圆润的双肩。突然他的目光一紧，落在她脖子上的宝石项链上，唇角不由勾起：“还好她没取下，是不是说……”
  艾雨丝毫没觉察到有人细致入微地在观察她，泰然自若地跟着馨子往婚礼的现场走。长长的红地毯像幸福延伸过来的海岸线，幸福的狂潮快要把馨子淹没了。婚礼进行曲已经响了起来。她握住父亲的手臂向前走去，脸上挂着平静的微笑。但怀中簌簌颤抖的花束，却泄露了她内心的紧张。
  艾雨不由有些好笑。顺着嘉宾席向会场的舞台走去，那里才是伴娘应该站的位置。一抬头不由愣了，舞台侧面的台阶上，章涵正对着她微笑。曾不止一次想过两个人的重逢，但从未想到会是这样的场合。一时间她有些愣愣的。
  “怎么你不打算上来吗？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章涵伸出一只手。
  “噢”艾雨慌乱地应了一声，脸不由红了，下意识的握住他伸过来的手。跨上台阶。
  在经过章涵身边的时候，一阵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她的心一酸，真想一下扑进他怀里算了。
  “雨儿”即将擦身而过的时候，章涵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丰腴修长的胳膊在十月的阳光下，微微发凉。有着大理石的质感。
  艾雨的心一阵颤抖。她徐徐回首凝视着眼前的男子，他的眼里竟有着深深的痛苦。
  他想干什么？或许连他自己都回答不出这个问题。他没忘记，他们之间横亘的不是一道小河，而是无法跨越的重洋。那么自己这样悲伤地抓住她又是为什么？仅仅是不甘心如此漠然地擦身而过吗？不要问他不知道。他就那样死死地抓着她，忧伤地看着她。
  涵！说吧，说你将带我离开这。逃到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远离一切烦恼，可以纵情地相爱，从容地流泪。不再担心会有人来拆散我们。
  此刻世界开始后退，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她的眼里只剩下了这个男人，艾雨深情地看着他，是的！她无法欺骗自己，她根本就不能没有他。只要他开口，就算私奔她也不想拒绝。
  章涵目光冰冷，眉头紧皱。突然他的眼神起了微妙的变化，唇角不由漾起了一丝微笑。是他终于听见自己内心的呼唤了吗？艾雨也笑了。僵滞的空气流动起来。章涵轻轻摩挲着自己握着的胳膊。内心突然产生了一种迫切的热望。“雨儿”他哑着嗓子唤了一声。握住她的手深深低下头去，就在他的吻要落在艾雨的手背上时，一清脆的欢叫打断了他。
  “涵哥哥！”
  两人惊愕地抬头望去。只见曹可心站在不远处调皮地微笑。艾雨脸色一沉，幽怨地瞪了章涵一眼，挣开他的手，向舞台走去。章涵懊恼地看看曹可心，也跟了过去，舞台上婚礼主持已经在说热情洋溢的开场白，锐锋探询地看过来。章涵快步走过去站在他后面。
  不经意的瞥了一眼不远处的艾雨，心情不由沉重起来。她的脸上已经没有那种甜美愉悦的笑容了，代之以不辨喜怒的平静。他轻叹一声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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