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秦竹韻雪中送炭

  就在胡守謙咬牙切齒之時,突然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響起。
  見到來電顯示是沈碧茹時,胡守謙便知道怎么回事了。
  “楊建,你先回去,告訴孫文韜,這事沒完。”
  “如果不給我個交代,我覺得饒不了他!”
  胡守謙沉聲喝道。
  楊健巴不得早點離開這是非之地,聽到這話,連連點頭稱是,快步出門而去。
  將楊健打發走之后,胡守謙連忙伸手按下接聽鍵,裝模作樣的問:
  “喂,碧茹,怎么這時候給我打電話,出什么事了?”
  沈碧茹的話語充滿憤怒,將捅傷他兒子的兇手,李華回到學校上課的事說出來。
  “你不是說,讓他們賠償三五萬嗎?我一分錢也沒見著,他怎么就放出來了?”
  沈碧茹厲聲質問。
  胡守謙臉上露出幾分無奈之色,出聲道:
  “這事我不是很清楚,等我了解一下,再給你回電話。”
  面對情人的質問,胡守謙除了采用拖字訣以外,別無他法。
  “行,我等你電話!”
  沈碧茹怒聲道,“你要是不給我個說法,以后別想見到兒子!”
  說完,便掛斷電話。
  胡守謙聽到耳邊傳來的嘟嘟忙音,滿臉怒色,心中暗罵:
  “他媽的,氣死老子了!”
  “都怪姓蕭的,我絕饒不了他!”
  孫文韜雖然早就下樓了,但并未離開,而是坐在車里等。
  見楊健過來,他連忙伸手推開車門,示意其上車。
  “怎么樣,書記什么態度?”
  楊健剛一上車,孫文韜就急聲問
  “所長,這事麻煩了!”
  楊健苦著臉道,“書記對這事很不感冒,火冒三丈!”
  “看來傳言是真的!”
  孫文韜一臉苦逼道,“難怪他反應如此強烈!”
  “什么傳言?”
  楊健明知故問。
  孫文韜白了他一眼,沉聲道:
  “行,不說這些沒用的,書記怎么說?”
  楊健探過頭,壓低聲音道:
  “所長,書記讓您給他個交代,否則這事沒完!”
  孫文韜聽到這話,憤怒不已,沉聲道:
  “這事和我一點關系也沒有,我給他什么交代?真是搞笑!”
  楊健見狀,急聲說:
  “所長,您別沖動,我們先回去,然后再商量對策!”
  “行,開車!”
  孫文韜怒聲罵道,“他媽的,氣死老子,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楊健沒接孫文韜的話茬,駕車向鄉政府門外駛去。
  秦東良走進鄉長辦公室,低聲道:
  “老板,楊所上車后,兩人聊了兩句便駕車走了。”
  秦東良一直緊盯孫文韜和楊健的動靜,對他們的行蹤了如指掌。
  蕭一凡聽后,輕點兩下頭,表示知道了。
  秦東良見鄉長沒別的交代,轉身便要離去。
  “東良,等會!”
  蕭一凡沉聲道,“我覺得,他們不會善罷甘休,這幾天,你關.注一下李家父子。”
  “好的,老板!”
  秦東良出聲道,“我會常和他們聯系的,有什么情況及時向您匯報!”
  蕭一凡輕點一下頭,表示認可。
  天色漸晚!
  蕭一凡勞累一天,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覺得渾身舒服。
  到東辰鄉后,蕭一凡比任縣府一秘時,輕松太多,但心理壓力卻大大增加。
  以前,他只需做好滕縣長交代的事就行,現在則需要自己謀劃,勞心勞神。
  蕭一凡剛準備下班,突然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響起。
  “咦,她這時候怎么會給我打電話?”
  蕭一凡面露好奇之色。
  “竹韻,這時候給我打電話,有事?”
  “怎么,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
  秦竹韻在電話那頭柔聲問。
  “你知道我不是這意思,別斷章取義!”
  蕭一凡略顯尷尬道。
  自從那天晚上在蕪州天下大酒店春風一度后,兩人之間的關系迅速升溫,可謂無話不談。
  盡管如此,蕭一凡心中依然有個結解不開。
  那夜之后,床單上落紅片片。
  當晚,秦竹韻并未來大姨媽,因此,這只能說明一點,秦竹韻是**。
  她明明是有夫之婦,怎么可能是處呢?
  蕭一凡百思不得其解。
  秦竹韻聽到蕭一凡的話,傳來咯咯嬌笑:
  “你在哪兒?我馬上就到東辰了!”
  “我……你怎么過來了?”
  蕭一凡滿臉好奇。
  “怎么,我來看看朋友,不行啊?”
  秦竹韻佯怒道。
  “我不是這意思,我是說……”
  蕭一凡急切的說。
  “行了,不逗你了!”
  秦竹韻柔聲問,“你在鄉里吧,我馬上就到了!”
  “在,我下來迎接你!”
  蕭一凡出聲道。
  “蕭鄉長親自迎接,我的面子可夠大的!”
  秦竹韻裝模作樣道。
  “你的面子確實大,足有臉盆那么大,嘿嘿!”
  蕭一凡壞笑道。
  “你說什么?蕭一凡!”
  秦竹韻怒聲喝問。
  “沒什么,開個玩笑而已,別當真!”
  蕭一凡一臉心虛道,“我先下樓了,掛了!”
  秦竹韻聽到耳邊傳來的嘟嘟忙音,將手機往副駕上一扔,嬌聲道:
  “討厭,氣死我了!”
  掛斷電話后,蕭一凡拎著公文包,快步出門而去。
  滕兆茗出事后,蕭一凡的人生陷入谷底。
  就在他身陷絕境時,卻意外得到縣紀委書記王榮光、縣委副書記高朝輝兩位縣里大佬的關照。
  別人不知怎么回事,蕭一凡作為當事人,心里再清楚不過了。
  這事和漂亮網友——秦竹韻有密切關系,她極有可能是市.委副書記杜錦榮有關。
  高朝輝曾讓蕭一凡幫他將一枚私章送給杜書記,由此可以推算出來。
  不管怎么說,秦竹韻對他有再造之恩,蕭一凡自不敢有絲毫怠慢。
  蕭一凡剛下樓,熟悉的紅色佳美就駛進了鄉政府大院,他連忙快步迎上去。
  為避免引人關.注,蕭一凡伸手打開車門上了車。
  “你是的誰?”
  秦竹韻故意沉著臉道,“誰讓你上我車的?”
  蕭一凡抬眼狠瞪著美女,急聲說:
  “快點開車,別鬧!”
  “瞧你那樣,像是做了見不得人的事,膽小鬼!”
  秦竹韻一臉不屑道。
  “行,改天我去你的美容院,看你還張不張揚?”
  蕭一凡恨恨的說。
  “你盡管去,我才不在乎!”
  秦竹韻不以為然道。
  盡管這么說,但秦竹韻手上動作并不慢,調轉車頭,出門而去。
  “老板,鄉長上了一輛紅色的佳美,走了!”
  羅智走進辦公室,低聲匯報。
  胡守謙臉上露出幾分疑惑之色,沉聲問:
  “紅色佳美?開車的是女人?”
  “樓上看不清楚,應該是!”
  羅智低聲道,“一會,我下樓去問問!”問!”
  “打聽的時候,別那么刻意,自然一點!”
  胡守謙沉聲叮囑。
  羅智輕點一下頭,答應下來。
  胡守謙輕揮兩下手,示意他先下去。
  “姓蕭的到鄉里后,如此張揚,分明是仗著有人撐腰。”
  胡守謙仰躺在老板椅上,心中暗想道,“他是怎么搭上高書記這條線的,真是日了鬼了!”
  縣長滕兆茗和縣委副書記高朝輝并不是一路人,他沒理由幫蕭一凡。
  這個問題不但胡守謙想不明白,云都許多官員都一頭霧水。
  上車后,蕭一凡掃了一眼身邊的美女,下意識吞咽了口吐沫。
  秦竹韻穿著淡藍色蕾絲抹胸連衣裙,誘惑力十足。
  “你在偷看什么?”
  秦竹韻轉頭看過來。
  蕭一凡一臉正色,道:
  “我沒偷看!”
  “敢做不敢當,鄙視你!”
  秦竹韻沉著臉道。
  “我說沒偷看,而是光明正大的看!”
  蕭一凡一臉正色道,“這衣服穿在你身上真漂亮,不過……”
  “不過什么?”
  秦竹韻急聲問。
  女為悅己者容!
  這身衣服是秦竹韻精心挑選的,國際知名品牌。
  蕭一凡贊美之后的轉折,讓她心里很沒底。
  “如果不穿,更漂亮!”
  蕭一凡探過頭,一臉壞笑道。
  秦竹韻回過神來,嬌羞不已,佯怒道:
  “一凡,你討厭死了!”
  說話的同時,秦竹韻舉起粉拳,便要出擊。
  蕭一凡見狀,急聲道:
  “君子動口不動手,注意安全!”
  秦竹韻狠瞪她一眼,恨恨的說:
  “等到地方,看我怎么收拾你!”
  “誰收拾誰還不一定呢!”
  蕭一凡臉上的壞笑更甚了,低聲道,“你忘了那晚誰連聲求饒的?”
  秦竹韻沒想到蕭一凡會提及那晚的事,俏臉紅到脖子根,沉聲道:
  “你像頭蠻牛似的,人家才……,哪兒吃得消?”
  “男人不都這樣!”
  蕭一凡的不以為然道。
  “才不是呢,我閨蜜說……”
  秦竹韻說到這,自知說漏了,連忙閉嘴。
  蕭一凡滿臉驚詫,抬眼看向美女:
  “你怎么把這事告訴閨蜜?”
  “怎么,不行啊?”
  秦竹韻出聲懟道。
  “行,有什么不行的?”
  蕭一凡為避免尷尬,轉換話題道,“她們怎么說?”
  秦竹韻抬眼看向蕭一凡,滿臉羞色,低聲說:
  “她們說你不是人!”
  蕭一凡:“……”
  說到這,秦竹韻頭腦中浮現出她和閨蜜聊這事時,她們滿臉震驚的神色,嘴角露出幾分得意的笑。
  “竹韻,我們去哪兒?”
  蕭一凡出聲問。
  “金陵!”
  秦竹韻脫口而出道。
  金陵是江南省的省會,距離云都一百五十公里。
  雖說走高速,但趕過去至少需要一個半小時。這會六點出頭了,到省城將近八點了。
  “這么晚趕過去,有事?”
  蕭一凡一臉不解的問。
  “你把后座上的盒子拿過來。”
  秦竹韻柔聲說。
  蕭一凡轉頭看向車后座,見有個似曾相識的長條形盒子。
  “竹韻,這是什么?”
  蕭一凡疑惑的問。
  秦竹韻面帶微笑道:
  “你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蕭一凡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伸手打開盒子。
  “這……這是那幅《五牛圖》?”
  蕭一凡滿臉驚詫,“佳源房地產老板王鶴松,送給藤壺縣長的那幅?”
  問這話時,他滿臉不確定之色。
  王鶴松送給滕兆茗的《五牛圖》在市紀委呢,怎么可能在秦竹韻手中?
  看著蕭一凡滿臉震驚之色,秦竹韻沒再賣關子,低聲道:
  “我托人從市紀委那里拿出來的,明天一早必須還回去。”
  “今晚就得趕到金陵去,將這事弄清楚。”
  蕭一凡聽后,一臉懵逼,出聲問:
  “弄清什么?”
  秦竹韻狠瞪他一眼,沉聲道:
  “你上次不是說,這畫可能是假的嗎?”
  “我托朋友聯系了省書畫院的院長石老,請他幫忙鑒定一下。”
  蕭一凡聽到這話,面露感動之色。
  他不過隨口一說,秦竹韻不但當了真,還開展有針對性的行動。
  美女雖說的輕描淡寫,但蕭一凡心里很清楚,無論將畫從市紀委弄出來,還是請省書畫院長石老出門,都不是容易的事。
  秦竹韻不聲不響幫他做了,這讓蕭一凡很感動。
  “竹韻,謝謝你!”
  蕭一凡抬眼看向美女,誠聲說。
  秦竹韻心里很開心,但臉上卻并未顯露出來,淡定的說:
  “一凡,你怎么還和我客氣上了,咋倆什么關系,沒必要!”
  蕭一凡掃了美女一眼,嘴角露出幾分壞笑,低聲問:
  “竹韻,我們是什么關系?”
  看著蕭一凡一臉戲謔的表情,美女回過神來,嬌聲道:
  “一凡,你真討厭,不理你了!”
  蕭一凡見狀,嘿嘿壞笑起來。
  一路上,盡管秦竹韻車速極快,風馳電掣,但到金陵時,也近八點了。
  “一凡,石老休息的早,我和他約的八點半。”
  秦竹韻出聲道,“我們先過去拜訪他,然后再吃晚飯!”
  “好的,竹韻,辛苦你了!”
  蕭一凡滿臉愧疚。
  這事和秦大美女毫無關系,她卻跟著奔波勞累。
  “沒事!”
  秦竹韻沉聲說,“這事搞清楚,滕縣長就能重獲自由了。”
  蕭一凡是滕兆茗的秘書,若能沉冤昭雪,對他將有很大幫助。
  “沒錯,竹韻,謝謝!”
  蕭一凡真心實意的道謝。
  秦竹韻輕擺一下手,駕車直奔石老所住小區而去。
  石老是江南省書畫領域泰山北斗式的人物,一言九鼎。
  蕭一凡對此,滿懷期待。
  石老若認定這幅畫是贗品,滕兆茗的受.賄罪就不存在了。
  釜底抽薪,妙哉!
  秦竹韻敲響石老的家門,蕭一凡的心跳驟然加速。
  石老見到秦竹韻和蕭一凡后,態度很熱情,請他們到書房入座。
  坐定后,秦竹韻開門見山說明來意,并將那幅畫拿了出來。
  石老接過畫,鄭重的說:
  “李大師的《五牛圖》存世只有兩幅,這若是真跡的話,價值不菲。”
  “石老,您看一下這幅畫是不是真跡?”
  秦竹韻柔聲道,“麻煩您了!”
  “行,我來仔細欣賞,認真品鑒一番。”
  石老邊說,邊拿出放大鏡,對著畫,研究起來。
  蕭一凡心中很有幾分慌亂,兩眼緊盯著石老。
  秦竹韻抬頭沖著他微微一笑,示意不必緊張。
  蕭一凡硬是從嘴角擠出幾分笑意,略顯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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