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畫龍畫虎難畫骨

  “竹韻,這畫極有可能是真跡!”
  石老通過放大鏡凝視著畫作,一臉正色道。
  “石老,您再仔細看看。”
  蕭一凡急聲說,“這畫牽扯到云都縣長的仕途,請您多費心!”
  秦竹韻聽后,解釋道:
  “石老,我朋友沒有質疑您的意思,只是……”
  “沒事,我理解!”
  石老輕擺兩下手,將手中的放大鏡,挪到畫中最后一頭牛身上。
  “咦——”
  石老發出驚詫之聲,低著頭,全神貫注緊盯放大鏡。
  蕭一凡見狀,急聲道:
  “石老,是不是……”
  秦竹韻輕扯一下他的衣袖,示意他別出聲。
  石老抬起頭,臉色微沉,蹙著眉頭道:
  “這畫不對勁,有問題!”
  “石老,這幅畫是假的?”
  蕭一凡急聲問。
  石老輕搖兩下頭,沉聲說:
  “這幅畫不能以簡單的真假來評論,極有可能是拼湊而成的。”
  “拼湊而成?”
  蕭一凡和秦竹韻互相對視一眼,滿臉不解。
  “對,十有八.九是的。”
  石老篤定的說,“這也是我之前看走眼的原因所在。”
  “石老,我們倆對國畫一無所知。”
  秦竹韻柔聲道,“您能給我們解釋一下嗎?”
  石老抬眼看過來,沉聲道:
  “竹韻,稍等,我再好好甄別一下!”
  “好的,石老請!”
  秦竹韻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足足十分鐘后,石老抬起頭來,將放大鏡輕放下來。
  “竹韻,我現在肯定的告訴你,這幅畫是拼湊而成的。”
  石老一臉篤定的說。
  蕭一凡面露欣喜之色,出聲道:
  “石老,麻煩您幫我們分析一下!”
  “好,沒問題!”
  石老胸有成竹道,“這幅五牛圖有四只確實出自李大師之手,但最后這只卻是后人拼湊上去的。”
  “這么說來,這幅畫大多是真跡?”
  蕭一凡一臉緊張的問。
  “非也!”
  石老指著畫作說,“這四只雖出自李可染之手,但卻仍是拼湊而成。”
  說完,石老為秦、蕭兩人做了詳細解釋。
  秦竹韻聽后,依然一臉茫然。
  蕭一凡眼前一亮,出聲道:
  “石老,您是說,李可染練筆時,畫了很多幅五牛圖。”
  “這四頭牛是從不同畫上裁剪下來,然后再粘貼、拼湊在一起的?”
  “對,小伙子說的不錯,就是這意思。”
  石老沉聲道,“這四頭牛雖都出自李可染之手,但卻不是一幅完整的畫,而是通過裁剪拼湊而成。”
  秦竹韻聽到這,恍然大悟,伸手指著最后那頭牛,問:
  “石老,這頭牛根本不是李大師畫的,出自其他人之手?”
  “沒錯1”
  石老一臉興奮道,“這人雖刻意模仿,但由于水平不夠,一眼就能看出來。”
  見秦竹韻一臉疑惑,他伸手指著最后一頭牛的眼睛,道:
  “竹韻,你看這頭牛的眼睛是不是沒有神采,看上去非常呆板!”
  聽到這話,秦竹韻抬眼緊盯那頭牛的眼睛看。
  “沒錯,確實如此!”
  美女一臉興奮的驚呼。
  石老伸手撫須,面帶微笑道:
  “畫龍畫虎難畫骨!”
  “大師就是大師,一般人絕對模仿不來。”
  “外形,你能畫的一模一樣,但神采,絕對畫不出來!”
  蕭一凡似懂非懂,試探著問:
  “石老,這畫雖是拼湊而成,但大多是李可染的真跡,市場價大概值多少錢?”
  這是蕭一凡最關心的。
  這畫如果值不少錢,滕兆茗的受.賄罪依然跑不了。
  石老輕擺兩下手,篤定的說:
  “小伙子,這畫雖是李可染所畫,但由于是拼湊而成,因此并不值錢!”
  蕭一凡心中暗暗出了口氣,但仍不放心,追問道:
  “石老,具體值多少錢?”
  “這充其量就是個工藝品,兩三千塊錢吧!”
  石老隨口道。
  蕭一凡一臉欣喜,急聲問:
  “石老,您確……確定?”
  秦竹韻白了他一眼,嬌嗔道:
  “江南省的書畫作品都是石老定的價,你說靠不靠譜?”
  不等石老開口,秦竹韻柔聲說:
  “石老,您別誤會,我朋友他……”
  石老輕撫胡須,出聲道:
  “竹韻,我明白小友的心情,關心則亂!”
  “這幅書畫作品的價格絕不超過三千元,我確定,一定以及肯定!”
  看著石老篤定的神色,蕭一凡滿臉激動,急聲說:
  “石老,謝謝您,非常感謝!”
  他邊說,邊用力握住石老的手,久久不松開。
  石老輕拍蕭一凡的手背,以示安慰。
  “石老,給您添麻煩了!”
  秦竹韻柔聲說,“我們先走一步了!”
  “我就不留你了,竹韻,有空到家里來玩!”
  石老面帶微笑道。
  秦竹韻聽后,點頭答應。
  上車后,蕭一凡如釋重負,沉聲道:
  “竹韻,真是太謝謝你了!”
  “你幫我解決了大問題,謝謝!”
  在這之前,為了幫滕兆茗,蕭一凡沒少想辦法,但都功虧一簣。
  秦竹韻從《五牛圖》入手,解決了難題。
  蕭一凡心中的興奮,可想而知。
  “謝謝不能空口說白話,得有實際行動。”
  秦竹韻嬌聲道,“人家可還餓著肚子呢!”
  兩人從云都趕到金陵,連飯都沒顧上吃,就去拜訪石老了。
  蕭一凡這才回過神來,急聲道:
  “走,我請你吃大餐去!”
  “ok,走!”
  秦竹韻開心的說。
  半小時后,兩人從高檔西餐廳里走出來。
  蕭一凡臉上的神色有些許不自然,出聲道:
  “說好我請客的,卻還讓你破費,真是過意不去!”
  “得了吧!”
  秦竹韻一臉正色道,“你那點工資,還不夠請我吃三頓飯呢!”
  蕭一凡臉上露出幾分尷尬之色,伸手撓了兩下頭。
  “正事辦完了,飯也吃了,我們回去吧!”
  秦竹韻柔聲說。
  “竹韻,天太晚了,開車不安全!”
  蕭一凡出聲提議,“要不,我們去找家賓館,住一宿,明天再回去。”
  秦竹韻聽到這一提議,俏臉羞紅,低聲說:
  “不行,我明天六點之前,要將畫還回去。”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事,馬虎不得!”
  蕭一凡臉上露出幾分失望之色,低聲答應。
  秦竹韻偷瞄了他一眼,螓首低垂,面紅耳赤道:
  “到蕪州后,去我家!”
  滿臉失落的蕭一凡聽到這話,興奮的問:
  “竹韻,你說什么,我沒聽清楚!”
  “討厭,不理你了!”
  秦竹韻嬌嗔著,上了車。
  蕭一凡一臉壞笑的上車,上了駕駛座,駕駛座,駕駛紅色佳美向蕪州疾馳而去。
  晚上,高速上沒什么車。
  一個小時后,紅色佳美就駛進了帝景藍灣別墅區。
  帝景藍灣是蕪州最高檔的小區,沒有之一,住在這的,非富即貴。
  對于秦竹韻住在這,蕭一凡并不吃驚。
  這年頭,賺女人的錢,再容易不過了。
  她作為連鎖美容院的老板,身價絕不低。
  秦竹韻還和市.委副書記杜錦榮有關,在這買房,再正常不過了。
  盡管心中早有準備,但走進別墅后,秦竹韻還是被震驚了。
  秦家裝飾非常奢華,水晶吊燈從三樓垂到一樓,進口地磚锃亮,別墅里全套紅木家具,極盡奢華。
  “隨便坐,我去幫你泡茶!”
  秦竹韻柔聲招呼。
  蕭一凡意大利真皮沙發上坐定,將頭倚靠在沙發背上,滿臉愜意。
  突然,一個短信提示音傳來。
  蕭一凡下意識轉頭看去,只見秦竹韻放在沙發扶手上的手機屏幕亮了。
  “回家沒,在忙什么?”
  當看清發短信之人是杜錦榮時,蕭一凡徹底傻眼了。
  杜書記這么晚給秦竹韻發信息,意欲何為?
  “他們倆之間不會有特殊關系吧?”
  蕭一凡心中暗道。
  這一想法剛一產生,就被蕭一凡掐滅了。
  他雖不知杜錦榮的人品如何,但秦竹韻為人正派,絕不會當*。
  除此以外,還有最關鍵的一點。
  秦竹韻如果和杜錦榮有關系,絕不可能是**。
  “他們到底是秘書關系呢?”
  蕭一凡越想,越不解,不由得眉頭緊蹙。
  杜錦榮這么晚了,給秦竹韻發這種“垃圾短信”,這意味著什么?
  蕭一凡百思不得其解。
  秦竹韻端著一杯香茗走過來,柔聲道:
  “一凡,口渴了吧,喝茶!”
  在西餐廳里吃了許多美味佳肴,他只覺口干舌燥。
  “謝謝!”
  蕭一凡接過茶杯時,眼珠一轉,出聲道,“竹韻,你手機響過了!”
  秦竹韻輕哦一聲,彎腰伸手拿起手機。
  見到杜錦榮發過來的短信后,秦竹韻俏臉陰沉,低聲說了兩個字——無聊!
  她的話語雖輕,蕭一凡卻聽的一清二楚。
  看著秦竹韻一臉不悅的表情,蕭一凡心中的疑惑更甚了:
  “她和杜書記之間到底是什么關系?”
  杜錦榮是蕪州市的三號人物,許多削尖腦袋想和他結交。
  秦竹韻見到他的短信,滿臉不快,甚至還說其無聊。
  看到這一幕,蕭一凡如同丈二和尚一般,摸不著頭腦。
  “一凡,畫的事弄清了,你怎么如何操作這事?”
  秦竹韻柔聲問。
  “這事關系重大,我要好好思考一下。”
  蕭一凡出聲道,“到時候,還要請你幫忙。”
  滕兆茗現在被關在市紀委里,根本沒法給他傳遞消息,只能請秦竹韻出手。
  “沒問題,需要幫什么忙,你盡管說!”
  秦竹韻柔聲說。
  蕭一凡聽后,面露感激之色,出聲道謝。
  “又來了!”
  秦竹韻一臉無奈道,“從石老家里出來,你說了多少聲謝謝了!”
  “我是發自內心的感謝。”
  蕭一凡誠懇的說,“若不是你出手相助,我真不知該怎么辦了。”
  “我知道你真心實意的感謝,但能不能別說謝謝了。”
  秦竹韻柔聲說,“我聽的渾身起雞皮疙瘩。”
  “哦,雞皮疙瘩在哪兒?”
  蕭一凡裝模作樣的往美女身上張望,“讓我來看看!”
  “討厭!”
  秦竹韻嬌聲道,“我才不讓你看呢!”
  “不讓看不行,非看不可!”
  蕭一凡伸手作勢要將美女拿下。
  秦竹韻則竭力躲避、反抗。
  兩人打鬧作一團。
  一番嬉鬧后,秦竹韻不出意外,癱倒在蕭一凡懷里。
  蕭一凡雖很沖動,但并未急于行動。
  兩人趕了三百公里的路,滿身是汗。
  “竹韻,我們先去洗個澡!”
  蕭一凡低聲提議。
  “對,我水都放好了,被你一搗亂,給忘了!”
  秦竹韻滿臉害羞道。
  “太好了,走,一起去!”
  蕭一凡急聲說。
  “我才不要呢,你自己去!”
  秦竹韻拒絕道。
  好女架不住孬漢磨!
  在蕭一凡的再三懇請下,秦竹韻無奈的點頭答應。
  蕭一凡開心不已,摟著美女向衛生間走去。
  走到衛生間門口,蕭一凡突然一激靈,低聲問:
  “竹韻,你老公不會回來吧?”
  蕭一凡是正科級干部,若是被人捉殲在床,那可是要吃不了兜著走的。
  這不是酒店,而是秦竹韻的家,不得不防。
  “這別墅是我買的,和他無關。”
  秦竹韻一臉不屑道,“他從來沒來過?”
  蕭一凡滿臉震驚,出聲問:
  “這別墅是你自己買的?”
  “怎么?不行嗎?”
  秦竹韻不答反問。
  帝景藍灣是蕪州最高檔小區,一套別墅,沒上百萬絕拿不下來。
  2000年前后,蕪州一套商品房的價格不過十多萬。
  百萬富翁在當下,絕對是有錢人。
  蕭一凡知道秦竹韻是富婆,沒想到竟如此有錢。
  “行,當然行!”
  蕭一凡連連點頭。
  秦竹韻見狀,咯咯嬌笑道:
  “騙你的!”
  “這房子是我爸媽買給我的,裝修也是他們搞的,是不是特別土?”
  蕭一凡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笑了笑,心中暗道:
  “裝飾如此奢華,在她眼里竟然特別土。”
  “有錢人的世界,哥不懂!”
  蕭一凡顧不上感慨,摟抱著秦竹韻走進衛生間。
  將近一小時后,兩人才出來。
  除了洗澡,還做了什么。
  除當事人以外,不得而知。
  秦竹韻連路都走不穩了,蕭一凡半摟半抱她向臥室走去。
  又過了半小時,主臥里才恢復平靜。
  蕭一凡雖覺得累的不行,但卻并未閉眼。
  “竹韻,有件事我一直想問你,但……”
  蕭一凡欲言又止。
  秦竹韻抬起一雙水汪汪大眼睛看過去,柔聲說:
  “一凡,我知道你想問什么!”
  蕭一凡輕嗯一聲,不再出聲。
  美女既然知道他想問什么,想說,一定會說。
  如果不想說,他追問,只會讓雙方尷尬。
  “你是不是好奇,我為什么結婚了,還是完璧之身?”
  秦竹韻柔聲道。
  蕭一凡雖覺得有幾分尷尬,但還是輕點了兩下頭。
  秦竹韻的俏臉上,愁云密布,柔聲問:
  “一凡,你知道宋運寶嗎?”
  何云豹,蕪州城里出了名的紈绔,吃喝漂賭,無所不為。
  據說,他是市里某位高.官的公子,但放眼蕪州,并無姓何的官員。
  秦竹韻突然提及何云豹,蕭一凡一臉茫然,下意識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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