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答案是……
“……”
滴答滴答——
水滴声响起，鬼魂们消失了。
只留下怖祁璃躺在祁往雪与阳光的怀抱下，带着淡淡的笑容。
直至祁往雪的身体渐渐发凉。
“好冷……”
怖祁璃缩了缩身子，继续搂着祁往雪。
“好冷……”
“为什么，会这么冷啊……”
怖祁璃睁开了她那满是泪水的双眼。
她知道，她什么都知道。
但她不想面对。
这可是三年来第一个对她好的人啊……
“为什么……”
怖祁璃抚摸着祁往雪冰冷的面孔，将怀里的肉干送到祁往雪的嘴里。
肉干掉了出来。
怖祁璃的泪水彻底忍不住了。
滴答滴答——
一滴滴眼泪砸在地面上，泛起点点涟漪。
——‘登神之时以至……’
哒——
阳光下的阶梯上。
怖祁璃满脸麻木的从地上站起，迈开步伐一步步走上阶梯，这个过程虽然很艰难很痛苦，但这些对她来说已经全部都无所谓了。
“我想起来了……”
久远的记忆重新从脑海中浮现，怖祁璃回忆着曾经的点点滴滴，一步步来到了阶梯的至高处，俯瞰着所有。
“列零格位，源衍焉-***：【登神的阶梯】。”
“拟似，创造，抹除，俯瞰，位移，锁定，预知，穿梭，修改，记录，保存，回归，反转，成长，脑洞……”
“诸般概念，皆随吾之意愿。”
“听召……”
怖祁璃缓缓抬起右手，在天空中轻轻一点。
【穿梭】【修改】【记录】【回归】。
四种概念一动。
倒在地上的祈往雪缓缓睁开了双眼，并疑惑的站了起来。
当他抬起头，看到那个站在阶梯最高点掌控十五种概念的怖祁璃时，大脑一阵宕机，心脏砰砰直跳。
一直以来，怖祁璃最多最多只能登到预知之前的概念阶梯，现在…她站在了所有阶梯之上。
这登神的代价…究竟该怎么扛啊……
“阿璃……”
“小雪哥哥，你不用说了。”
天空中，怖祁璃露出了一抹微笑。
“我明白，我都明白的。”
“【俯瞰】之下，我掌握一切信息。”
“卿宝虽然厉害…但又怎么能秒杀的了登神之后的我啊。”
“小雪哥哥，你总说要在卿宝学会爱自己之前先替爱惜她自己。”
“但这姑娘怕是一辈子都学不会了……”
“所以啊…我得趁卿宝不在…好好体验一下登神呢。”
“再见了，小雪哥哥。”
“哦对，肉干好好吃……”
说完后，怖祁璃闭上了双眼。
滴答滴答——
烦人的水滴声响起。
祁往雪站在桃花源中，看着满天破碎的碎片，紧攥着拳头，牙关死咬。
他被自己的无能恶心到了。
虽然他平时也很讨厌自己，但他却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么讨厌自己。
——‘但…你又能做什么呢？’
‘现在的你…用七个字形容最为贴切。’
‘无能狂怒的【浪子】。’
“……”
“我到底要如何才能让我身边的人不再为我的行为买单！！！！”
——‘死亡的答案是什么？’
“……我他妈怎么知道！草！”
祁往雪愤怒的骂着，但却显得是那么的可笑。
——‘【浪子】我很失望。’
“我比你更失望！！！”
“说，老子究竟要如何才能让她们不再痛苦！”
“死亡的答案是什么？”
“我……”
“……”
祁往雪沉默了。
他沉默又颓废的坐在桃花源的秋千上，静静的荡悠着。
一年…两年。
他的脑袋里不断思考着一个问题。
殊不知此处的三千棵桃花树已然只留下了最后一棵。
“死亡的答案是什么？”
他倔强的思考着这个问题，渐渐遗忘了时间。
祁往雪脚下那铺满花瓣的地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刺眼的苍白。犹如他的脑袋。
“死亡……”
“什么来这？”
滴答——
水滴声响起。
秋千上的祁往雪跌落在了地上。
他望着眼前的一片苍白，感觉有些亲切感。
理智回归了一点，他又想起了这个问题。
“死亡…的答案……”
“是什么？”
他喃喃自语着。
“死亡…的答案？”
“死亡……”
刺啦！！
指甲划破皮肤的声音响起，痛苦传递到祁往雪的大脑，让他清醒了很多。
“死亡的答案是什么？”
“……”
时间过了很久。
祁往雪一直坐在这苍白的地方思考着这个问题。
而每当他的理智逐渐消失时，祂就会用自己的指甲划破自己的皮肤。
“死亡的答案是什么？”
“死亡的答案是什么？”
“死亡的答案是什么？”
无数道声音在这苍白的地方响起，祂缓缓抬起了头。
祂发现，周围出现了很多和祂一模一样的人。
白发，光脚，浑身伤痕。
祂们一遍一遍的念叨着这个问题，犹如疯魔，但却保留着一丝理智。
“嗯……”
“我想到了。”
一道声音响起。
这一刻所有的祂都将目光，放在了这位新来的祂身上。
“死亡的答案……”
“是不存在。”
“死亡什么都做不到……”
“但它却能让所有人都和它一样……”
“不存在！”
祁往雪撑着身子起身，缓缓抬起了拳头。
“我们为什么会不停的思考这个答案？”
“因为我们就是答案本身。”
“我们手握着魂兮，我们在魂兮之中是不灭的。”
“但！”
“这世上何来不灭？”
“只要存在的事物，就会有不存在的时候！”
“而我，现在只用做一件事。”
“就是将你们全部杀死。”
“让你们不复存在。”
“来吧，各位迷途的【浪子】来试图杀死我这个准备回头的【浪子】吧！”
祁往雪微笑着，冲入人群，用着他所有的一切，拼命的杀死他所见到的一切。
这里有无数个迷途的浪子，祂们的目标只有一个。
那就是那个准备回头的【浪子】。
一对无数。
祁往雪一人单挑无数个祂。
该怎么赢呢？
该怎么杀死一个杀不死的人呢？
或许这个问题就像是死亡的答案一样。
都是不存在。
“谁说让人不存在就只有杀死这一种办法呢？”
“这道题…是开卷的啊！”
祁往雪微笑着，目光放在那位长得既像遇寻卿又像白苏，还像迹败兮的家伙身上。
“我寻思着…迹败兮这家伙不就是不存在的吗！”
他活动了一下筋骨，站起身，一步步踏上身边摆着的那登神长阶。
“登神之时以致！”
……
苍白色的地方。
祁往雪看着眼前的这位漂亮妹子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眼前这位啊~
白发，黑裙，光着脚丫，浑身伤口。
长相…一分白苏，一分遇寻卿，一分迹败兮。
剩下的七分代表着祂是一个全新的生灵。
现如今，这位的人格很是混乱。
祂自始至终都在不停的思考一个问题。
“死亡的答案是什么？”
不过嘛~
或许祂永远都不可能想到了。
因为祂的人格是由无数道相同的人格揉捏合成的，除非有一天这无数个人格突然全都明白了这个答案。
但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
因为祁往雪马上就就要回家了。
当他掌握魂兮的那一刻，此人的人格就将彻底不复存在。
魂兮什么都做不到…只能让别人变得和它一样什么都做不到。
“……嘿嘿~”
“新的账号。”
祁往雪贱贱的笑着，高举双手抱着自己的脑袋，走在回家的路上。
而他的身后，还跟着个白发黑衣的漂亮妹子。
虽然这一路看起来是两个人，但其实只有一个准备回家的浪子罢了。
还有一个【浪子】迷路了。
所以这一路还挺孤单的。
但还好…祁往雪早已习惯甚至享受起了孤单。
“哼哼哼哼哼哼~”
他轻哼着音乐，不一会就走到了路途的终点。
而在路途的中点，站着一位女孩。
二人相视一笑，互相朝着对方走去。
“……”
“苏苏！我跟你说，当时可聪明了！！！”
“那一群妖魔鬼怪都没参悟的问题，爷参悟了！”
“哎哎，别快我嗷，我会骄傲滴~”
“……”
“你真的不夸我嘛？”
“……”
“我…我这么厉害你不夸夸我？”
“……”
“不是！我，参悟了一个千古难题！”
“……”
“千古难题啊！”
“……”
……
路途中。
原本带着笑容听故事的白苏笑容消失了。
而与她并肩行走，给她讲故事的那个人也消失了。
变成了个……
抱着人大腿在那又哭又闹求夸夸的狗皮膏药。
“你…你能不能出息点！松开我！！”
“我不~除非你夸我。”
“你也配得到本大小姐的夸奖？你再不松手我可踩你了！”
“不被夸奖我是不会松手的！”
“你…我夸，我夸还不行嘛！你快起来！”
“你先夸。”
“我…你…我我……”
白苏的话语磕磕巴巴，虽然她知道夸人的语句，但…不知为何，她是真的夸不出来。
整个人直接就尬住了……
“额…小雪真棒……”
“嘿嘿~”
一顿简简单单满是敷衍的夸奖，就把祁往雪高兴的像个孩子一样蹦蹦跳跳的。
哦对，值得一提的是，祁往雪陆阶了。
“……”
白苏也终于露出了一抹失败者的惨笑。
——‘可恶！本大小姐竟然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