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故人相逢

  大雨磅礴，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这一夜，注定了黑暗和无情。
  华柔兰躺在手术室里。
  灵魂上空，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
  坚决不能倒下去！
  因为，为母则刚！
  你很爱很爱你的儿子，你必须活过来！
  为她做手术的医生正是她的高中同学顾一鸣。
  华柔兰是他们班的班花，他对她的印象特别深刻。
  更重要的是，他俩在高一的时候，还做过一段时间的同桌。
  高二，华柔兰选了文科班。
  而顾一鸣的理想是当医生，他选了理科班。
  老同学一别都快二十年了。
  顾一鸣没想到，他们会以这种方式相见。
  在大雨中，顾一鸣立刻展开对华柔兰的施救工作。
  他先对她做了人工呼吸，胸部按压施救术，她冰凉的唇，没有了一丝气息。
  如果超过了4分钟黄金抢救期，她的心脏就真的再也跳动不起来了。
  幸亏是他！
  后又有群众走过来，快速帮忙打了120。
  没有家属，他就是家属。
  他什么都不顾，先救她的命再说。
  他一到医院，穿上白大褂，亲自主刀进了手术室。
  ......
  顾一鸣在紧张地抢救华柔兰。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手术室的挂钟，异常清晰地嘀嗒嘀嗒。
  时间就是生命。
  手术盘子里，每一个手术工具，全都是血。
  华柔兰，你快点醒过来！
  “顾主任，病人的血压在下降！”
  “血氧饱和度也在下降！”
  护士的声音里带着异常的紧张。
  顾一鸣却专心致志地埋头继续抢救华柔兰。
  不能紧张，不能紧张，不能紧张。
  你必须要活过来！
  ......
  程小阳因为淋了大雨，被120拉到医院后，发烧到39度。
  顾一鸣安排了一名护士照顾他。
  他在观察室里，被烧得迷迷糊糊的。
  医生给他输了液。
  护士找来病号服给他换掉了全身上下的湿漉漉的衣服。
  “这小孩看着好小哦，不知道几岁了？
  他真够坚强的，妈妈出了车祸，他真可怜。”
  照看他的小护士在议论着。
  “不知道他爸爸是谁？孩子高烧，妈妈进了手术室，目前还没办法联系上家属。”
  “不知道是不是顾主任的亲戚？
  我看顾主任特别上心。
  他都下班回家了，就又回来了，还亲自做手术。”
  顾一鸣是人民医院一流的最好的神经外科专家，平时手术排得满满的。
  他下班回家，抱回来一个带孩子的女人，而且他奋不顾身地抢救她。
  “他不是一向都是这样吗？看到病人就想救。”
  “可是这次不一样，好像顾主任愿意为病人承担一切风险。
  他一点保护自己的意识都没有。
  刚刚手术签字，是他签的。
  他就不怕，万一救不活怎么办？
  家属真来了，找他麻烦怎么办？”
  “天呐，他还真是上头，看来这个病人和他的关系不一般。”
  两名护士，你一句，我一句地议论着。
  ......
  老婆孩子人命关天，都在命悬一线之际，可程川河一个人在家里，一直喝着小酒。
  他吵架的坏心情早就已经烟消云散了。
  一斤白酒下肚。
  他喝得有点晕头转向了。
  他最大的爱好就是喝酒。
  喝完酒，他就去了卧室，呼呼大睡。
  外面下着大雨。
  家里灯火通明。
  床铺松软。
  被窝热乎。
  他没心没肝没肺地四肢伸展着，睡的那叫一个酣然入睡啊。
  ......
  大雨整整下了一夜。
  顾一鸣做了一夜的手术。
  一直到凌晨三点钟，手术室的门才打开。
  华柔兰终于被他救了回来。
  虽然她有了生命气息，可是呢，因为她失血过多，目前仍然没有苏醒过来。
  一出手术室，她就被推进了重症监护室。
  她这次受伤有点严重，主要是头部有个血块。
  虽然手术很顺利，但她依然没有脱离危险期。
  而且她头部血块的位置比较特殊，压到的区域主管着下肢的行动。
  幸亏她遇到了顾一鸣，享受到了他最前沿的外科技术，这才救了她的命。
  除外，她的全身多处都有外伤，有破裂。
  在这次车祸中，她遭遇到了惨烈的创伤。
  顾一鸣出来手术室，就拿着自己的卡，到缴费处，帮华柔兰交了所有的医疗费用。
  他已经上了快48小时的班了。
  昨天他是大夜班，至今为止，他还没能休息一会呢。
  可他又立刻想起来了程小阳。
  他来到观察室，孩子已经睡着了。
  他摸了摸孩子的头，孩子已经退烧了。
  顾一鸣干脆留下来陪床。
  他趴在程小阳的床边，不一会也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
  程小阳醒了，精神头还好，就是发了高烧，又有一些咳嗽，还需要继续输液。
  他看到顾一鸣，立刻对他笑了。
  “叔叔，谢谢您，救了我妈妈和我，请问我妈妈现在在哪里？”
  程小阳这一问，顾一鸣更觉得昨天晚上太危险了。
  万一华柔兰出事，这小孩就太可怜了。
  他开心地对他说：“你妈妈已经救过来了，不过还需要康复的时间，我带你去看她。”
  顾一鸣最看不来小孩和女人受苦。
  程小阳接过来护士端过来的开水，喝了一口，就嚷着要去看妈妈。
  程一鸣摸了摸程小阳的头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程小阳，读小学二年级。
  对了叔叔，您能给我老师打个电话吗？
  您帮我请个假好不好？”
  “对的对的，要请假。”
  顾一鸣拿出来手机，递给程小阳，让他自己给老师打电话。
  “你爸爸在哪里？要不要给你爸爸打电话？”
  一提爸爸，程小阳就哭了。
  他这一哭，顾一鸣还有护士都奇怪地看着他，不会发生什么事了吧？
  爸爸死了？
  父母离婚？
  还是遭遇到了抛弃......
  程小阳流着泪，他又拨了一个手机号码。
  但不是他爸爸的号码，而是白红阿姨的电话。
  在这个时候，他想到的人，只能是白红阿姨。
  他不想打爸爸的电话。
  他害怕爸爸。
  他害怕他爸爸来了，就又要骂他和妈妈。
  电话那头，白红听到华柔兰出车祸的消息，着急万分。
  “你和妈妈在哪家医院？快点告诉我，我马上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