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好朋友来了
重症监护室里，探视时间内，白红围在华柔兰的病床前抹着眼泪。
“你应该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啊。
以后，你记住了，遇到困难，不要一个人硬扛。
咱俩是好姐妹，你别忘了我，好不好？
你这样，太让我心疼了。”说着话，白红的眼圈红了。
华柔兰刚刚苏醒过来，身体还非常虚弱。
“我......”她张了张嘴，没说出来她的心里话。
白红，我怎么跟你说啊？
我说什么呀？
我说什么，都改变不了程川河对我的精神暴力。
都怪我自己没用，如果我有点出息，就不至于受这份罪了。
看我，带着孩子离家出走，结果，竟然搞到医院里来了。
我好无能啊！
华柔兰的眼角里汩汩地淌着泪。
白红抓着她的手：“你出车祸的事，应该通知程川河！
一是他作为你的丈夫，需要承担起来你的医疗费；
二是他是孩子的爸爸，他应该肩负起来照顾孩子的责任。
三是你躺在这里，需要一段康复的时间，他也需要照顾你。
眼下，你们还是夫妻，我觉得，无论如何，都应该通知他一声。”
华柔兰摇头：“不行，我打算和他离婚，不要告诉他了。”
说完，她的气息就更虚弱了。
告诉他，他来了医院，能关心我的死活吗？
他来了，只会气我啊！
可是，若不告诉他，孩子怎么办？医药费怎么办？
华柔兰一脸的痛苦和迷茫。
白红当然懂华柔兰的心思。
“哎，你再想一想吧！
这些天，我来负责照顾程小阳，你就放心吧！
等你出来监护室，转到普通病房，我来照顾你。
还有医药费，已经有人给你交了。
以后的费，我来筹集，你就别管了，都交给我吧。”
“什么？谁帮我交的？”
“你猜猜是谁呢？咱们的一个故人，一个老同学！”
华柔兰拼命地回忆着。
她好像隐隐约约地想起来。
在她扑向死神的时候，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喊她。
“你要醒过来，你一定要醒过来！”
“你很爱你的儿子，你为了他，一定要醒过来！”
白红笑着告诉她：
“顾一鸣，他是这家医院的一把刀，他现在可是医学博士后，还是副教授。
他是国内数一数二的顶尖的神经外科医生。
是他在下班的路上，碰到了你，是他救了你。
你知道你这次有多危险吗？
你的手术超级难，幸亏遇到了顾一鸣。
你的命太大了，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老天爷会保佑你长命百岁的！”
一聊到顾一鸣，她们聊天的气氛就轻松多了。
顾一鸣可是她们高中时代的学霸。
好多年前华柔兰就听老家的同学说起过他。
听说他出国了。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到了这家医院？
当然，这是海陵市最好的医院。
“真巧啊！你先替我谢谢他，等我有钱了，我会还给你们的。”
提到顾一鸣，华柔兰有点惊讶。
毕业一别，她万万没想到，是老同学救了她的命。
谢天谢地，命不该绝！
谢天谢地，她竟然还有这么一个超级学霸，超级厉害的老同学！
“行了，你就别管钱的事了，你还是先好好休息吧！
你别乱想，先把身体养好，康复，才是你的头等大事。”
白红顿了顿，看着华柔兰的情绪没再一直哭，她就又大胆地说道：
“我知道你的心情，你是想和程川河离婚。
可是兰兰，离婚需要做好各种准备工作。
你一时半会的，眼下还没有条件离婚啊！”
其实，白红想说的条件就是经济条件。
没个落脚的地方住，这才是头等大事。
没有经济基础的支撑，怎么离婚啊？
可她病着，她害怕她讲多了，刺激到华柔兰。
她也只好点拨点拨，不敢多嘴。
这些年来，她作为华柔兰的好朋友，白红是看得很清楚的一个人。
她当然支持她离婚，可是，就是钱不到位啊。
人啊，一分钱都能难倒英雄好汉，何况是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求生存啊？
人要走出婚姻，难着呢。
白红的话说到了重点和关键点上。
“谢谢你白红，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好朋友，目前，我只好麻烦你了，以后，我有情后补！”
“补什么补？你还是省省心，想办法补补你的脑子吧！”
华柔兰心怀感激地看着这位从小一起长大的闺蜜。
她除了感激她，还是感激她。
幸亏，在异地他乡，还能有这么一个好朋友帮忙。
否则，她的命运更是不堪设想啊。
......
三天过去了，华柔兰都没有回家。
程川河坐在他公司大办公室里琢磨着这件事。
他有点纳闷了。
这个蠢女人，带着孩子住到哪里去了？
白红？
他不好意思打白红的电话。
更不敢给她发微信。
白红一向心直口快，他若打给她，她说话肯定是夹枪带棒地讽刺他。
“你快点回家！”
他想发给华柔兰微信。
他打了这几个字之后，并没有发出去。
他觉得没有面子，就又取消了这些字。
就又换成：“有种你别回家啊。”
这样说也不行，他就又删除了这几个字。
有人敲门。
“请进！”程川河放下手机。
“董事长好，这是上个月的业务报表。”业务经理黄穆穆穿着一身黑色的职业装，干净利落又有体型。
程川河接过去报表：“红瑆公司的合同还没签吗？你们这些干活的，都是废物吗？就这能力，怎么好意思在这里混？”
程川河对着黄穆穆大发雷霆。
有一个房地产的业务，对方老总一直拖着不签合同，每次两家会谈，当面说得好好的，可后面就没有下文了。
黄穆穆不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
她被程川河一顿臭骂，她低着头，脸色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程川河又吼叫道：
“你死了呀？在这里站着干嘛？还不赶快去调查一下原因，然后及时汇报？”
他怒火燃烧。
黄穆穆委屈地想掉眼泪：“好的董事长！”她转身立刻走出了程川河的办公室。
程川河站起来身子，把腿边的老板椅，使劲一踢，然后他站到窗子边上，怒气冲冲地看着窗外骂着：
“都是废物，全都是废物！”
在他骂废物的时候，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来华柔兰的脸。
“奶奶滴，怎么什么什么都不顺心？”
他抓抓头发，又骂了一句：“有种，永远都别回家！”
......
你说巧不巧，程小阳放学以后，跟着白红来看妈妈。
结果在医院里碰到了他的爷爷和奶奶。
“小阳，你放学不回家，怎么来医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