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7 磨人的妖精（十一）
“哎，你别走啊，栗山！”
dexter从身后追来，栗山凉停下脚步，立在原地深深愁出一口气。
自一周前，他从catharina那收到纸条，明白一切都是聂开宇联合她搞的鬼，就不再配合。
他曾打电话找聂开宇算账，但电话总是不通。
哪怕他接了，也是匆匆忙忙地说：“宝宝，我现在工作，忙完之后打给你。”
结果这一忙就从美国的白天到美国的深夜，等再次接到他电话的时候，他憋了一肚子的气早就消化得一干二净，只剩下他为什么会这么忙的好奇。
“我不是一直都忙吗？怎么，没时间联系你，伤心了？”
伤心倒是没有，担心倒是有很多。
“再忙也别忘记按时吃饭。”他靠在床头，昏昏欲睡。
等他早上醒来，耳边，聂开宇轻柔地说：“醒了吗？”
还以为他人在身边，栗山凉一下子就醒了。他猛地弹起身，房间除了他也只有他。
他愣了愣，指尖碰到手机。
他竟然和聂开宇通了九个小时的电话。
他不敢相信地拿起电话，小心翼翼地说：“聂开宇？”
“早安，宝宝。”
栗山凉瞪圆眼，他依稀记得昨晚是他先睡着的。
“你没挂电话？”
“不想挂。”
栗山凉反应一下，现在樾安是晚上八点。
“你下班回家了吗？”
“嗯，今天回来的很早，在看书，你之前推荐给我的。虽然我还没看到结局，但目前看，中间的情节也很吸引人。”
“你今天休假？”
“没有，”聂开宇的声音没有平时加班的可惜。
“那你是怎么，”栗山凉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听筒那边也顿了顿，补充：“你是想问我上班时怎么和你保持通话的吗？”
“……嗯。”
聂开宇轻轻一笑，说道：“很难？现代社会，人人不都随身携带手机吗？同样息屏，只要我不挂断电话，就能随时听到你的呼吸声，简直是天壤之别。”
“那要是有手术呢？”
“把你和我的衣服一块锁进柜子里。”
“好了！”栗山凉扇了扇发烫的脸，郑重道：“很晚了，你该睡觉了！”
聂开宇不情愿地拉长音：“你不带我上课吗？”
“不带。”栗山凉拒绝得很快。
“为什么？我想让你带着我。”
“第一，算今天，我们也只分开两天，国际电话连续通9个小时已经很夸张了！18个小时更是不可能。第二，带上你……”栗山凉越说声音越小。
聂开宇穷追不舍：“带上我怎么样？”
栗山凉深呼一口气，快速说：“带上你，我会没心思听课。”
“我影响你了？”
聂开宇似笑非笑的调戏惹出栗山凉一肚子火，他抄起手机，恶狠狠地抛出一句：“没错，你影响我了，磨人的妖精！”
零秒挂断电话，栗山凉一头扎进浴室，冲凉水降温。
不过消气和理解是一回事，被动配合是另外一回事。
他拥有一个身高180cm，肤白貌美前凸后翘的俄国美人女朋友的八卦消息很快在他身边传开。
即使不实消息在他眼前飘过，栗山凉仍旧不为所动，但，只要有八卦心大于胆量，敢来到他面前调侃catharina是女朋友的人，他一律都会否决。
至于之后的解释，当然没有。
“我说很多次了。”他回头面对 dexter，又重复一次在教室里说的话，“catharina的确不是我的女朋友，但你和她不合适，别想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dexter抬手比了比自己的身高，“我刚好比她高一点，还一周去四次健身房，做约会对象，条件还说得过去。”
栗山凉简直不知道说什么能劝退他。
dexter是第一次当面问他的人，他也如实回答。结果这小子贼心大起，打起catharina的主意，铁了心要通过自己约到她。
那可是catharina。
什么都不了解，看到美人脑子就变浆糊，一味往上冲，早晚出事。
“你就带我见一面，就一面！之后不管成功与否，我再也不麻烦你，行不？”
dexter双手合十地央求自己，栗山凉看着他，仿佛预见不答应的后果。
他不要一直被他缠着。
虽然招呼都不打一声扔个男人给catharina的事不地道。
但谁叫她联合聂开宇整蛊自己？
相比她在学校门口表演，他的回敬简直小巫见大巫。
栗山凉故意咬咬牙，说道：“行吧。”
dexter眼睛一亮，喜笑颜开。他一把勾住栗山凉的肩晃了晃，乐道：“不愧是初代室友，成功请你吃饭！”
两人并肩走回家，路上，dexter问了许多catharina的事。但内容都是喜欢吃什么，平时玩什么，性格怎么样，是不是像那天送他一样，总是露出阳光明媚的笑容。
dexter的话很多，即便每句话他都能听懂，但理解却不是很容易。
阳光明媚？
从何说起。
哪怕dexter告诉他，他是被catharina大女人的气质折服，就喜欢女王赐鞭子教育自己，他都不会觉得整件事有多离谱。
推开院门，栗山凉愣在原地，跟上来的dexter更是一声心肺剧震的惊呼。
“我靠！”他绕开栗山凉跑进去，围着海蓝灰色的布加迪tourbillon瞪大双眼，“你的？！”他吼到破音。
栗山凉木讷地摇摇头。
他怎么可能买得起450万美元的超级跑车。
他认识的人中，唯一有能力把这辆车停到他家院子里的人只有两个，白计安和，
“……聂开宇。”
黑影以极快的速度从眼前闪过，dexter从未见过栗山凉跑这么快。
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他看着心动不已的超跑向后退一步，想象车子的主人是不好惹的主，正在家里找他未来约会对象的麻烦。
“等等我！”他抄起院里的除草工具，拔腿冲进房子。
一进门，只见一楼的所有房门都开着，栗山凉的书包躺在地上，抬起头，栗山凉已经冲上楼梯，直奔走廊尽头的主卧。
握住金属门把，栗山凉低头凝视微微颤抖的手指，清楚地听到埋于胸口的心脏在剧烈跳动。
下定决心，他滚了滚喉结，慢慢推开房门。
夕阳漫进半室，聂开宇裸着脊背陷在被褥里，呼吸轻得像落了层灰。
栗山凉看呆了。
“栗山！”dexter大吼一声。
栗山凉回神，但见他提着除草工具风风火火地跑上来，那气势和场面，简直像要除掉聂开宇。
还有此时房间里令人口干舌燥的画面。
电光火石间，栗山凉“砰”地一声重重关上房门，回身说：“放心，什么事都没有。”